“后退……”我望着程恪:“你离我远一点。”
因为我的命令,程恪的身体微微摇晃了一下,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巨手在往后拉扯,可是他就是倔强的站稳了脚跟,一步也不肯退!
“后退!”我集中了所有的精神,一心一意的祈愿着,让程恪,离着我远一点,再远一点!
程恪拧起英挺的眉头,显然是在对抗着这个命令,却还是因为太虚弱,一个吻,也弥补不了什么,终究没能支撑的住,那颀长的身材踉跄了几步,还是离开了我。
“陆荞!”那个声音,带着听得出来的痛。
我转过头不看他,只是望着魏浅承:“我跟你走。”
“我喜欢聪明人。”魏浅承星眸一闪,心满意足的笑了,越过我,他的丹凤眼里映出了程恪:“ 你不可能争得过我,以前一样,现在也一样!”
程恪没有回话,可是我的心,感到了一阵被生生撕扯开了一样的剧痛,像是已经鲜血淋漓,一片模糊。
这个痛,是程恪的吗?
“相信我。”魏浅承牵住了我的手,凉凉的声音响在了我的耳畔:“你总会,庆幸你今天做的这个决定。”
“就算有,那也是以后的事情,跟现在的我无关。”我抬头对上了魏浅承妖孽也似的一双眼睛:“我只希望,程恪不要魂飞魄散,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再次回到了他身边。”
对着我的眼睛,魏浅承的丹凤眼像是堆上了千年积雪,寒凉迫人,红唇一启,声音带着点解不清的恨:“我不喜欢这个眼神……”
“我更不喜欢你。”这几个字,是我咬着牙,说出来的。
这话一出口,魏浅承的眼睛,再一次的凝滞上了,像是陷入到了某种不愿意想起,却阴魂不散的回忆之中来,但是那个凝滞转瞬即逝,他那张堪称绝美的面孔上,换了一副笑容:“你喜不喜欢我,这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说着,我只觉得自己的腰被他的手臂重重的揽上了,整个人跌进了魏浅承的怀里,本来就觉得天旋地转,现在更是眼睛发花,什么都看不清楚了。
程恪好像是在喊我,那个声音十分让人心疼。
我也听不大清楚了,但是我心里很高兴,他不用魂飞魄散,这真好。
迷迷糊糊的,我觉得魏浅承身上,有一种晒过初夏太阳的树叶子味道……
再次睁开眼睛,我窝在了一个很大的吊篮里面。
吊篮是用竹篾子似的材质编制出来的,却透着罕见的紫色,触手冰凉滑腻,显然是某种好东西。
身下垫着同色的软垫子,稍微一动,整个吊篮就微微的摇晃了起来。
现在自己,像是关在笼子里面的一只鸟。
这个地方,是哪里?
像是一个空旷的山谷,抬起头,却只能望见狭长的一线蓝天。
偶尔耳边还会有细碎的鸟叫,空气很清爽。
吊篮是被挂在了一棵浓荫浓荫的参天大树上,离地有三尺见方,我从吊篮上跳下来,脚底下触上了柔软的青草。
吸了一口气,花香扑鼻,我侧过头来,看见了一条围绕着大树的浅浅溪流,溪流旁边,生长着大片大片,几乎望不到尽头的菖蒲花。
菖蒲……
眼看着这里,除了我,倒是也没见到有别人,更不知道魏浅承将我弄到了这里之后,打算将我给怎么样。
程恪他现在,阴气恢复了多少了?没有我,他什么时候才能完全恢复过来?
“这里是不是很美?”
那个凉凉的声音突如其来的响了起来:“你喜欢这里吗?”
“看得出来,应该是精心布置的。”我没有回头,说道:“菖蒲一定很喜欢吧?”
“我以为她喜欢。”就算提起了菖蒲来,魏浅承的声音也不带着一丝的波澜:“不过谁知道呢?女人很麻烦,口是心非,想知道她们的心思,全要凭着猜测,这多累。”来吉斤技。
“喜欢谁,去猜测他的心思,大概也是一种幸福吧。”我说道:“没必要总说的那么明白,那就没趣味了。”
“你跟她长得很像,却一点也不一样。”魏浅承的声音透出了点兴趣来:“很有意思,既像是菖蒲,又不是菖蒲。”
“菖蒲她,究竟是什么人?”我忍不住回过头,望着魏浅承:“她没有进我们杨家的族谱,更没有进入祖坟,尸体就停在了养尸地,而且……”
“你想知道她?”魏浅承走过来,跟我并肩的站在了茂盛的菖蒲花丛里面,说道:“她……应该是最好的一个养鬼师了,不过很可惜,她要走的路,分岔口太多,迷了路,再想回头,就已经来不及了。”
“我知道,你之所以被称为魏长生,是因为你在离开了潭深镇的时候,带走了长生。”我接着说道:“所以,菖蒲以长生行者的身份来接近你,想要得到长生,你因为喜欢她,就把长生给她了,是不是?可是没想到,她又把长生,交给了来历不明的程恪……”
“那些流年往事,久远的要发了霉了。”魏浅承挥了挥那只玉一样的手:“我们这些老人家也不想回忆,怎么偏偏你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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