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傻到家了……”龚贝贝喃喃道:“五十年,只值五百万吗?”
“谁知道……”魏五爷说道:“不过,他说家里有一个得了病的,急需要钱。可是他只有一身债,实在没办法了,所以,孤注一掷,除了命,他没有任何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这件事情,确实让人心里怃然。
生死有命,这样的死是很让人惋惜,但是作为一个外人,也实在没法子。
我接着说道:“那阿九……小桃儿呢?”
“捆起来丢进了那个杂物间了。”魏五爷不以为意的说道:“不然呢?杀人折寿,于我这种老头子来说,划不来。”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但是随即又觉得可笑。
阿九,什么时候轮得到我关心了?她总有自己的法子,自己的手腕,怎么样的身处险境,她都能逃出生天。
正这个时候,门开了,罗蔚蓝和程恪两个人一起回来了,两个人看见捆得结结实实的魏五爷还有耳钉,全挑起了英挺的眉头。
不愧是一家人,连个习惯动作都这么一样。
魏五爷抬起眼皮看了程恪和罗蔚蓝一眼,不知不觉又叹了口气。
大概人老了,要格外喜欢多愁善感。
我忙问道:“我说,那些个被迷晕了的活人怎么样了?”
罗蔚蓝说道:“程恪费了一番功夫,全收起来,已经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那个程天……倒是好像有人帮了他一把似的,跑了。”
“有人帮程天?”龚贝贝忙问道:“谁帮程天了?他的同伙?碧落门的?”
罗蔚蓝带着点迷茫摇了摇头:“不知道啊,本来他也在的,可是突如其来就不见了,以他的本事,根本做不到,我觉着有点不对头,要知道,他那个身体断了骨头,除非换身体,否则根本没法动,一定是有谁在帮他……”
“他出现的就挺莫名其妙的,”我皱皱眉头:“这一消失,更莫名其妙了。”
“程天是被人引来的,”程恪倒是言简意赅:“有人知道咱们一行人会到这里来,就以匿名信的方式告诉了程天,建议程天要想跟魏浅承换取自由,正可以过来昆仑山抓你。”
我说呢!又是匿名信,看来,是跟给惠人旅馆里面发匿名信的是同一个人了。
而这个人的目的,也很简单,估计着,是知道了魏五爷等人的计划,想着让程天作为一个棋子来添乱,使刘老太太和二姥爷魏五爷这个“冒充邓龑意骗取长生”的计划流产。
那个人……应该就是真正的幕后黑手了,他到底是谁呢……
好像是在下一盘挺大的棋,针对我们的棋。
菖蒲?魏浅承?他们都聪明的有点吓人,让我拿不准。
魏五爷哼了一声,说道:“要不是那个什么程天驱使了活人,这件事情,一准儿也就成了,只可惜……两头夹击,内贼难防。”
果然,魏五爷对自己这一假扮还挺自信的,完完全全是认定由于耳钉的出卖才导致了自己的败露。
耳钉本来成了我们中间的“内贼”,就挺自鸣不平,这下子又成了魏五爷心里的“内贼”,绝对是个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撇了撇嘴挺不乐意,但是也全无办法,环顾四周,并没有一个人是跟他站在了一起的,只好嘟哝了一句:“妈个鸡的,我这是招谁惹谁了,管我蛋事。有事怨小秃儿。”
小秃儿是潭深镇的方言,意思就是一群人之中最怂的那个,也就是我们欺负弱势群体。
“魏五爷,我肯定也不会难为你的。”我也没理会耳钉,继续问道:“关于我二姥爷跟你们谋划的事情,您还有什么别的线索吗?现在,我们很希望能找到二姥爷,跟他好好谈谈。”
“没有了,你二姥爷被你们给抓走了以后,我都没看见你二姥爷,就被传魂牌喊到了昆仑山上来了。” 魏五爷挺挫败的叹了口气:“事情本来就不太光彩,眼看着倒是被一个小辈给捆起来,更不光彩了,这下子也好了,我魏老五可以直接金盆洗手了。”
“这件事情,我们肯定不会说出去的。”我接着说道:“您放心吧。对了,后来是您又派了昆仑渡鸦,将这件事情通过传魂牌告诉了我二姥爷吗?”
“不是啊,”魏五爷有点莫名其妙:“传魂牌都是别人发下来给我的,我就是照着计划办事。”
这样说来……二姥爷自己也接到了传魂牌,说明他倒不是这次事情的主导,他上面,还有人,在给他和刘老太太发号施令。
好麻烦……
耳钉憋屈了这么长时间, 早就忍不住了:“原来一直有人在暗中捣鬼呢?那我姑奶奶他们,不会也遇上了什么危险吧?”
“那可说不好。”我故意吓唬耳钉:“你知道,那些人既然在背后这样操纵,肯定说明有备而来,不拿长生不罢休,眼看着你姑奶奶跟着捣乱,没准就把她推上了风口浪尖儿,到时候被我给连累,真出点什么事情,那就真是不好意思了。”
耳钉那一张脸又是发红又是发白:“那不行,咱们得想想法子,别让我姑奶奶跟着裹乱啊!她现在,看样子也是陷入到了危险之中了吧?赶紧着,咱们得救她,别让她也被那什么幕后黑手的给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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