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索性拧起眉头。装成了挺害怕的样子来:“咱们可以有话好好说,非要这么极端么?邓先生虽然跟我非亲非故,可是跟你也无怨无仇,犯不着为了自己,悬着他的命吧?”
“你把程恪还给我。咱们就不必这么极端。”菖蒲樱唇一勾:“这么麻烦的事情。不是情非得已,我自然也不会做。”
不会做……将程恪和魏浅承全当成了自己的踏脚石,也都是“情非得已”?大概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苦处,可是将自己的“情非得已”,建立在了别人的痛苦上,真够呛。
“确实很麻烦。”我叹了口气:“尤其,那个邓先生还那么能吃,你们预备的伙食费够不够?要是不够的话。我家程恪他倒是可以……”
“不劳你费心了。”菖蒲淡然说道:“我有我的法子。”
对了,蜕皮勾搭上了黑霸帮的萧虎,萧虎有的是钱。
之前蜕皮还把萧虎弄的复活了,估计着那山寨长生炼制有成,只是既然菖蒲还没用那种东西给自己复活,还在等着真正的长生,可见山寨长生估摸还是有一定的弊端。
我想了想,说道:“可是蜕皮说过,要给我十天时间的,你不能这样食言而肥吧?”
“我的时间比想象之中的窘迫,你从血腥味也能闻出来。”菖蒲面不改色的说道:“所以,你跟程恪决裂的事情,越快越好,断开阴阳御鬼之术,续命取长生,你一点也不吃亏,只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就可以了。”
菖蒲顿了顿,很诚挚的说道:“我需要你的成全。”
不吃亏?快拉倒吧,你当我自私自利也好,我是绝对没有那种“牺牲自己,成全他人”的胸襟,别的我都可以不要,唯独程恪,我绝对不会放手。
凭什么?
死也不怕,别的就更不怕了。
而菖蒲一双漂亮的眼睛水晶似的望着我,又接着循循善诱的说道:“你还有魏浅承。”
“魏浅承从头到尾也不是我的。”这就更可笑了。
“这在你一念之间。”菖蒲说道:“魏浅承能给你的,远远比程恪能给你的来的多。”
“既然你这么明白,”我盯着菖蒲:“你为什么不去求魏浅承回头,非要来纠缠程恪?”
菖蒲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说,又从微微的激动变成了刚才女神范儿的沉静:“你别忘了,主动权并不在你这里。”
“好好好。”我摊开手,只好为了邓先生的命暂时放软了态度:“邓先生的事情,我一定会考虑的,但是还希望你宽限宽限。”
菖蒲略一思忖,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而居然带了点自信说道:“你会答应的。”
天了噜,难道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只听“吱呀”一声,程恪已经推门进来了,望着我和菖蒲各自还是保持着他走之前的姿势没动,眉眼一松,像是这才放了心。
菖蒲是何等敏感,自然早就看出来,凉凉的笑了:“你放心,我看得出来眉眼高低,单单为了你,也绝对不会做不该做的事情。”
反正你也没少做。
程恪没答话,仿佛眼睛里只能看到我一个人,捧了药过来,平时遇上什么也都从容镇定的他,第一次露出有点苦恼的样子:“很多。”
在心疼我?
“没事,我不怕苦。”我伸手将那些药拿出来,说道:“就着水吞下去就行了,运气好,都有糖衣。”
程恪还是不太高兴,倒了热水来,在自己手里握了握吹了吹,看着像是温了,才放到我手里去。
大概对菖蒲来说有点刺眼,她站起身来,还是仪态万方的样子,转身消失了。
转瞬之间,大概她又想出了什么主意来。
程恪则像是她根本没来过一样。
“我说,”我拉了拉他衣襟:“你担心吗?”
“担心?”程恪挑起了眉头来:“她的事情,我犯不着担心。”
“可我没问,你担心谁,怎么你就说起她来了?”
程恪微微一怔,倒是薄唇一勾笑出来:“吃醋?”
“吃醋又怎么样?”我把嘴撇成了一个“八”字:“你们青梅竹马,就算之后她利用你,好歹你们也有个情分,什么秋千架,什么削苹果,美好的记忆挺多的嘛!反正她也比我好看,也比我有本事,她那个意思,不也就是要跟你冰释前嫌,再续前缘?”
“这是她的事情,跟我无关。”程恪一手将我下巴挑起来,低下头,檀香气息扑过来,清越的声音在我耳边说道:“你记住,那些曾经的事情,过去了就没有了,不管她哪里比你好,我现在只要你。”
耳朵边……不争气的像是酥麻了下来,一碰能掉渣那种。
我脸上一烧,就要躲过去:“说谁不会说……”
程恪闻言,桃花大眼一眯,本来就比我高出很多,倒是索性压在了我身上,整个人除了檀香味道,还散发出了一种暧昧而危险的气息:“不说,可以做……”亚肝夹才。
“别别别!”我赶紧往病床里面缩:“耳钉还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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