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荞!快开门!”
我抿了抿嘴,在那震天响的敲门声和喊声里接着问道:“那……姥爷和龚贝贝他们呢?还有罗蔚蓝和耳钉,祝贺?明明就在客厅,怎么刚才那么大的动静,就像是全没听见似的?”
程恪一张脸侧过来,优美的线条映着雪,好看极了,淡漠的说道:“你还记得,这一群人里面有个带着异心的么?”
这怎么能忘,被坑了多少回了……亚尤向圾。
好比上次回潭深镇遇上了鬼打墙,车子怎么也开不出去!
说到了这里,我一下子就明白了:“难道……是罗蔚蓝?”
龚贝贝今天跟我说的很清楚了,罗蔚蓝心里明显有事啊!
“还不确定,”程恪说道:“我被那个铃铛引出去之后才发现,因为,这个屋子里面,在咱们来之前,就被人设了个局,这局只为的是你,里面的别人,跟局无关,所以其他无关的人全被局隔开了,就根本没发现这里发生的事情。”
“这么说他们没事?”暂时是松口气,罗蔚蓝是个什么心思猜不出来也不想猜,别让龚贝贝祝贺他们一帮子人被我连累了就好。
“事情跟他们无关,找也找不到他们头上,所以,不管这个来客怎么想的,既然是个局,咱们就得想法子先出了这个局,再想法子解开这个局,因为还不知道,这里面有多少危险。”程恪认真的说道:“你先跟我离开这里。”
我犹豫了一下:“那刚才……你跟那个叫门的打起来了?那个人很难对付么?到底谁派来的?”
程恪遇事还是比较喜欢“死磕”,很少见他“躲”。
“没事,”程恪握紧了我的手,赶时间一样,没有再多解释,只是锁起了英挺的眉头,迈开了长腿,不由分说,强势极了的就拉着我往外走,根本由不得我:“有我。”
说着,先矮身将我跟平时一样的背在了身上,又检查了一下我的鞋子是不是穿好了,衣服是不是够暖和,就十分轻松的一下子迈到了窗台上。
跳窗户的事情虽然我逃课的时候也曾经干过,可是这个别墅的窗户,不算太低,被明晃晃的雪这么一映衬,很有点让人眼晕。
程恪低低的说了一句:“抱紧了。”
为了不摔死,我只好环住了他的脖子。
“哗……”他拉开了窗子,在那让人心慌的喊声之中,纵身跳了下去。
冷风和雪花在我耳边呼啸而过,迷得人眼睛几乎也睁不开,程恪就算背着我,动作也是潇洒而利落,跟古装剧里面的高手一样。
“沙……”听见他的脚陷入到雪里,是稳稳当当的落了地。
程恪本身应该是没重量的,雪会下限,也是因为背着了我。
像是个蜗牛,背上了一个壳子。
所以,走到哪里都算是有家。
我甩甩头,什么时候了,还有闲情逸致想东想西的。
雪已经很厚了,程恪迈开了脚步,落了地的位置,转头一看,是两个深深的黑洞。
我赶紧就想着从他背上跳了下来:“背着我不好走,两个人一起走比较快。”
他却用手臂将我扣紧了,就是不松:“冷,不许。”
“……好。”
从积雪厚厚的院子里面外面走,程恪的脚印子一路往门口走,我看见他之前系着的铃铛还好端端的挂在门上,但是因为背着我,他腾不出手来,就毫不吝惜的连管也没管。
到了大街上,冷风朔朔,扑的人脸也发疼。
我忍不住颤了一下。
“冷?”他侧起头看了看我,低低的说道:“忍一忍。”
我忙说道:“我不冷,不过,咱们现在这是要去哪儿啊?”
“找一个能将你的气息掩盖起来的地方,不让对方循着追过来。”
“掩盖……”
外面因为下大雪,又是夜里,所以外面一个人也看不到。
路灯明晃晃的,反射在雪上面,刺得人有点眼睛痛。
我揉了揉眼睛,听着程恪脚下发出了沙沙的声音。
别说,居然倒是意外的好听。
“那……”一边看着那雪里面深深的足迹,我一边问道:“咱们这一走,又没带着邓先生,续命的事情怎么办?”
“反正这两天都不见得会有月光,”程恪说道:“等几天也没关系,邓先生他们应该不会走的,姥爷也会保护他,咱们先把今天的事情躲避过去再说。”
是因为格外谨慎,才要躲的?是啊……这个时候,是应该谨慎。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十字路口上,忽然影影绰绰的出现了很多的人。
那些个人一身全是灰扑扑的,就算这里明亮,也居然看不清他们到底穿着什么材质和款式的衣服,像是水墨画上的人形。
这还不算怪,怪的是他们全排着直直溜溜的队,跟要买什么限量发售的东西,必须要连夜等候一样。
而他们全两手并拢,像是捧着了什么东西一样。
这大冷天,还下着雪,也够辛苦的啊……可是等程恪背着我走近了,我这才觉得不对,怎么这么多人,还能这么安静?而且……他们连一点小动作也没有,就只是慢吞吞的往前走,根本没有交头接耳和松肩搭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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