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对我们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让我们坐在了沙发上:“不过我觉得。你们不是讨要人情的那种小气人,对吧。”
想堵我们的嘴?
“人情不敢当。”坐上了那个真皮沙发,觉得还真是挺舒服的,我找个最自在的姿势,就说道:“我们就是想找初阳道长行个方便,将关于兽皮斗篷的事情给说一遍。”
初阳道长这会儿算得上是回过神来了,眼珠子咕噜噜一转,满脸的青春痘是越发的鲜红了,薄唇一撩,露出一排惨白牙齿来:“那个,你们是怎么知道,我认识那个兽皮斗篷的?”
显而易见,他还想着探探虚实,看看我们知道多少再说。
真是猴精猴精的,半点亏也不肯吃。
“这个没必要跟你说。”程恪忽然开了口,道:“我不喜欢绕弯子,第一次陆荞跟着那个相亲的男人到你这里来,就不是什么巧合吧?”
这话一出口,初阳道长那个瘦弱单薄的身板先是微微的颤了一下子,接着故作镇定的说道:“怎么会,那次还真的是个巧合……”
“说实话。”程恪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也是平平淡淡的,可是那个威慑力不言而喻,初阳道长嘴上还是勉强笑着,眼睛里面却已经流露出来了一点惧意了。
我趁着这个机会说道:“我们总不会无缘无故怀疑到你身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到底也是个出身名门的,要是事情捅到了太清宫,你让你师父虚平道长面子往哪儿搁,你说……是不是?”
初阳道长看得出来,现如今罗程守也已经死了一个透,我们要盯也只能盯着他,注意力都没法转移,这才露出了几分绝望来,终于放弃了垂死挣扎
:“是啊……你跟程恪结成阴阳御鬼之术的事情,我是一开始就知道来着,但是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可从来没想着害人啊!迫不得已,一切都是迫不得已,我以我们太清宫的祖师爷的璇玑子的名义发誓。”役节斤亡。
说着,还举起了三根瘦骨嶙峋的手指头来。
“很好,那就把你的迫不得已,从头开始说。”程恪说道:“尤其是跟那个所谓的兽皮斗篷有关的,仔细说。”
初阳道长这才吞吞口水,张了嘴。
原来,初阳道长自从在太清宫出师之后,就开始在金茂大厦附近开了那个店铺,本来以为正统道门物以稀为贵,能够大赚一笔,却没想到,店铺开张之后,生意一直不算太好,被附近什么水晶球占卜的,塔罗牌查命运的两面夹击,搞得连房租水电几乎都付不起了。
于是初阳道长心一横,决定充分利用自己的专业知识,来一个“转运之术。”
转运之术,是用横死有怨念的小鬼,炼化到了自己的符纸之内,听从自己差遣,这种小鬼能吸运,而这种术顾名思义,就是将别人的运气,转移到了自己身上来的一种方术。
只要能将别人的财运,转移到了自己身上来,那就不愁再没生意上门了,还能顺便打击了水晶球女巫和塔罗牌大叔的嚣张气焰,一箭双雕,坐等财源滚滚,真是想想就让人暗爽。
初阳道长的原话,是自己“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姑且就这么听着吧,不好置评。
于是一个夜黑风高之夜, 初阳道长来到了最近才淹死了一个年轻女郎的胭脂河。
在新闻里,那个女郎是被某个黑社会混混奸杀的,嫌疑犯在逃,想想就充满了怨气,捕捉之,一定能成大事。
不用说,倒也巧,正是宋之远他哥哥遇上的那一茬儿事儿。
初阳道长带着工具就埋伏在了芦苇荡里,放出了香火做诱饵,香火那橘色微光在茫茫黑夜之中忽闪了几下,就沉入到了墨汁一样沉寂的河水里面不见了,初阳道长百无聊赖的一边听歌儿,一边坐等冤魂愿者上钩。
而正在这个时候,初阳道长听见了一阵挺奇怪的“沙沙”声,像是有人大半夜的在挖坟一样。
初阳道长自然不怕鬼魅,而他此行为的就是鬼魅,当然就被那个声音给吸引过去了。
拨开了芦苇荡,他看到是有个十分瘦小干枯的身影,正在河边一个地方操纵着铁锹,奋力的挖掘着什么,像是想埋藏什么东西一样,看上去十分可疑。
但是让初阳道长感兴趣的是,那个身影的气息既不像是人,也不像是鬼,根本看不出来,是个什么物种。
正想着凑过去看个热闹的时候,那个瘦小干枯的身影像是发现了他,立刻就在身上拢了一件看上去非常奇怪的皮毛斗篷,将整个人给遮了一个密不透风。
那会儿天气已经热起来了,披上了那种斗篷,一定会热死的。
而还没等初阳道长反应什么,那个身影像是乘风而来,十分迅捷的就将初阳道长给扑在了身下去,初阳道长虽然瘦弱,好歹也是个青年男人,力气多多少少有点,又有道术正气傍身,却毫无还手之力,根本挣扎不动 ,发现了这一点之后,他开始惊恐了起来——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一个像是故意压着,很奇怪的声音在他耳边响了起来:“你看见了什么?”
这样说出来,根本对方是听不出男女老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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