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什么东西都没有,更加让我对他的怀疑放大了——这个老特务压根就是把自己嘴里的毒胶囊趁着掀门帘的刹那扔到了老孙的脚边,而老孙看到后扭到了地上,服毒自杀的。
我松开了高松的下颌,接着把他一把提了起来。高松个子本来就不高,又是个长期营养不良的老头。而我当时正是年轻力壮,所以提他好像提小鸡崽子似的。我把他拖到了卡车边上,過然后把他往下一扔,对着旁边的战士大声吼道:“给我把这敌特捆起来!”
旁边的战士连忙冲了上来,三下两下把高松按住,然后用绳子捆了起来。我瞪大着眼睛,努力装出之前沈头审老孙的气势,对着他大声地吼道:“说!是不是你投毒给了老孙。”
高松却满脸疑惑,那表情装得好像特无辜似的,他扭头看了看我身边的飞燕,接着对我说道:“小王,你们这是干吗啊?我怎么完全不明白你的意思。”
“不明白?”我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心里也暗暗的打好了底稿,模仿沈头审老孙的节奏,总结出了些条理,接着故意把语速放慢,对他说道:“高松啊高松,我们几个人出帐篷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有跟上我们呢?你就是在等这个机会吧?”
高松忙摇头:“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你们都是部队上的同志,我不可能啥事都跟着你们,审老孙的时候沈头不是就故意把我支开吗?我寻思了一下,自己也确实不应该那么多事,有些秘密咱一个地方上的干部不方便知道太多。”
我一下愣住了,觉得他说的也好像挺有道理,我扭头看了飞燕一眼,飞燕可能也感觉到我有点不知所措了,她对我小声说道:“我去叫沈头上来吧!”说完她往空地那边跑去。
我一下觉得自己很没用一般,感觉特狼狈,很明显高松掀那门帘是对里面的老孙动了什么手脚,可是就不知道怎么揭破他。
我恼羞成怒,对着高松跨前一步,指着他鼻子再次大声吼道:“你嘴巴还挺硬的啊!一点都不老实。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那我问问你,你掀开那帐篷的门帘是干了些什么?”
“我就是想找个地方睡一会啊!”高松小声地回答道。
“睡个屁!你就是对老孙在投毒。”吼完这句话,我无名火涌上心头,气不打哪里出了,一把捏紧了拳头,对着高松的脸上就来上了一拳。
高松却也对我瞪大了眼睛,好像非常气愤似的:“你打就是了!我革命这么多年,档案上没有过任何污点!你一个小年轻,凭什么说我是敌特?凭什么说我投毒了?你有证据吗?你能说个一二三出来吗?”
我更加气愤了,再次扇了个耳光上去,然后对着旁边的战士喊道:“这家伙不老实,给我打!”
旁边的两个战士犹豫了一下,接着抡起膀子就对着高松脸上拳打脚踢起来。高松这狡猾的老特务牙齿咬得紧紧的,死死地盯着我,硬是没有喊一声疼,到最后他剧烈地咳嗽起来。
“住手!”沈头的声音从我背后响了起来,我一扭头,只见沈头对我瞪大着眼睛骂道:“谁让你们打他的?”
我退后一步,张嘴说道:“他……他不老实!”
“不老实就能打吗?这不是和反动派的那些伎俩一样吗?”沈头毫不客气的对我劈头劈脸地骂道。接着他看了看地上的高松,然后扭头往帐篷里走去。他身后跟着的飞燕也三步两步追了上去。
我站在那感觉特别尴尬,说实话,这几天自己的表现还挺不错的,沈头应该对我非常肯定了。可自己这毫无城府的小心眼,太过急于求成,逮着有可能投毒的高松后恨不得马上就审出他的问题,好在沈头面前更加有面子。这倒好,问题没审出来,还被沈头骂了一顿。
正想到这,飞燕突然掀开了帐篷的门帘对我喊道:“小王,沈头叫你。”
我连忙跑了过去,钻进了帐篷。沈头蹲在地上看着老孙的尸体,见我进来,表情还是很严厉的模样,声音却放得很低:“高松知不知道老孙已经死了!”
我愣了一下,接着突然想明白了:对啊!高松如果是投毒的敌特,那他也只是在那门帘掀开的瞬间扔出了毒药,绝对没有看到老孙有没有吞下去啊!
我忙对沈头摇头,也压低声音说道:“他还不知道!”
沈头“嗯”了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王解放同志,你刚才的问题咱回去了再说!现在你跟我一起出去,千万不要让高松知道老孙已经死了。”
我点了点头,然后我们三个人一起往外面走去。
高松已经被那两个战士从地上扶了起来,还在大口地咳嗽,见我们走到了他面前,他憋红了脸,强压着自己没有继续咳了,对着沈头说道:“沈建国同志,这里面绝对有误会!”
沈头阴沉着脸:“是不是误会你自己心里有数!多亏小王和飞燕两位同志回来得及时,否则老孙刚才就咬到了地上的毒药了。”
高松一愣,紧接着表情又回复正常,对着我说道:“幸亏老孙没死,如果他死了我在小王这,还真跳进黄河也说不清了!”
沈头没等他话落音就打断道:“别去拿小王说事!现在老孙已经对我们说了投毒的人是谁!现在我还来问上你这么一句,你是自己交代还是要和老孙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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