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悲而可怜的小红,你真把我当三岁小孩儿了吗?
再次来到季准家,我有一丝得意。原来自己的杀伤力这样厉害,就像一件昂贵而不可一世的收藏品,让所有收藏者们爱不释手、争先恐后。但敲开季准家大门的时候,我那张得意的脸立刻转变为少女的矜持和害羞。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大概是因为第一次见季准的父亲,想给他留下一个好印象吧。
季父就坐在一楼的客厅中,威严而寡言。
季准拉我进来,为我们彼此介绍:“美美,这就是我父亲,你不是说一直想见一面吗?”
我急忙点头示意:“伯父,您好。”
季父点了点头,话不多:“你好。”
大概是看出了我和季准有些暖昧的关系,季父很快离开了。送季父离开后,我问季准:“怎么,伯父不住这里吗?”
季准说:“是的,我父亲住在祖屋,虽然母亲去世了,但这么多年来,他依旧难以接受这个现实,不肯离开和母亲一起过了大半辈子的祖屋,所以,人也变得有些怪异,话很少,你不要在意。”
“这样重情,我在意什么。”我笑起来,突然想起小红,故意说,“小红呢?去哪里了?”
季准轻描淡写地说:“她啊?今天说有事,请假了。不过,平时她也不住这里,只是白天帮我打扫收拾一下,晚上就回去了。”说着,他意味深长地望着我,“你怎么突然关心起小红来了?是觉得我和她之间有什么吗?”
我脸色通红,语塞道:“怎……怎么会?我担心这个做什么?我又和你没什么关系。”
季准果然是个聪明人,故意问我:“真的吗?这么多天了,难道你对我一点好感也没有?”
我愣愣地望着季准,不知道说什么——这算是告白吗?
我和季准恋爱了,真真实实、轰轰烈烈地恋爱了。这让我对收藏更加感兴趣,一来是因为季准,二来则是因为收藏带给我的这份缘分。有时候,我们会彼此把对方当作一件收藏品,一件只属于自己,不可能转卖、不可能展览的私人收藏品。
这种感觉,很不错。
于是,因为名正言顺、因为女人天生的嫉妒和猜疑,我对季准说:“季准,我不喜欢那个小红。”
季准很宠爱地说:“好,你不喜欢,我就辞退她。”
小红被辞退的那天,我也在场,当然是故意的。
我昂起脑袋,微微眯着眼睛,注视着小红,本以为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大闹一场,那样的话,我就好好展现一下未来女主人的威风,给她这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保姆一个结结实实的下马威看看。却没想到,小红竟然什么都没说。
大概是觉得自己真的有些过分了,小红离开的刹那,我竟然从她的眼神中读出了一些以前从未感觉到的东西——有些担忧、有些不舍、有些难以理解的不知所措。
而更怪异的是,这份奇怪的感情,似乎不是对季准,而是我。
小红走后,这里成了我的天堂,季父不在这里居住,我变得越来越无拘无束。常常以采访的理由,逃班来找季准,捧着他的收藏品,把玩欣赏。很快,我几乎把整个楼里的收藏品都研究了一遍。
唯独,只剩下三楼尽头那间房子,从未进去过,更未见过里面的东西。
偶尔,我会好奇地问季准:“季准,那间房子里究竟放的是什么?”
季准笑而不语。
我撒娇:“难道,你对我还要保密?”
季准见我佯装生气,就哄我:“美美,等以后吧,以后一定让你看。”
“以后是什么时候?”
季准便又开始笑而不语。
和季准相处久了,不得已地,我也听说了一些他的故事,当然,我宁愿相信那些只是流言蜚语,即使明知道那十有八九是真的。收藏圈里的人,大概对于季准的花心,都比较了解,以讹传讹地传扬了许多他的风流韵事。
他们说,季准其实是个花心大少,经常在夜间的时候,出入一些鱼龙混杂的场所,和许多女孩子都有不干不净的关系。
对于这些,我并不过于在意,优秀的男人难免都会犯错误,像季准那样的男人,更是容易招蜂引蝶。只要他现在对我一个人好,我就知足了。
所以,对于他的过去,我懒得追究,也懒得多问。
这一天,季准又一次约我到“博物馆”见面,坐在沙发上,他表情异样地对我说:“美美,过几天我要和我父亲外出一趟,可能要走十几天。这里我希望你能照顾一下,毕竟这么多的收藏品在这里,没有一个人看管,我实在有些不放心。”他说着,将钥匙交给我。
我接过钥匙,好奇地问:“你们要去哪里?”
季准叹了口气,说:“回老家,父亲说,很久没回去了,想去看看。”
“什么时候走?我去送你。”
“不用!“季准的拒绝有些慌张,随后又尴尬地笑道,“美美,我和你的关系我父亲还不知道,这样太冒昧了。”
我无奈地耸了耸肩膀,说:“那好吧。”
季准又一次拉过我的手来,说:“美美,真的谢谢你。只是千万记住,不要去那间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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