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纸条上写着:我像林彪爱搞阴谋一样爱着你。
这张纸条就是她和我之间的秘密,一个月前她在电话里就是用这句话证明了自己的身份。
那是我第一次对女孩子表白,我充满期待。然而,她音信全无。很快,我们都默默无闻地毕业了,从此各奔东西,一别就是十年。
她的车终于到了,上了车,我坐在副驾驶位,跟她寒暄起来。这时候车已经开出了城市主道,正驶向越来越缥缈的郊区。两旁的树越来越多,人越来越少,车越来越稀。天已经黑下来了,不仔细看的话,会以为站立在道路两旁的不是树,是人!
不久,车开到了一幢别墅门口,缓缓停下了。
下了车,我好奇地打量一番,这是一幢三层的别墅,有点古旧了,周围爬满了各种植物。那些植物应该是爬山虎,黑暗中乍看之下,那些爬山虎好像变成了千千万万条黑色的蛇,爬满了整个外墙。
很快,我已进入大厅,欧式风格,十分宽敞,只是,灯光显得昏昏沉沉。
我说:“你一个人住?”
她似乎犹豫了一下,最后坚定地点了一下头,说:“是的,我一个人住。不过,今晚是两个人。”
听到这儿,我不禁又一阵脸红心跳,忙说:“不行,我还得回家,我们孤男寡女的毕竟不方便。”
她把头转向我,我看到一脸幽怨的表情,她说:“留下来,就一晚,就当陪陪我。”
她说话的语气明明是恳求,但我却听出了一层不容反驳的味道。
这时候,她像一个小孩子般快乐地笑起来,这一个月来,我第一次见她笑,然而,我发现她的笑中少了一样东西。
十年,也许你的牙齿被什么碰掉了,残缺不全;也许你的双腿出车祸时被撞残废了,不能动弹。十年可以令你模糊很多东西,但是,她笑容里少的东西即使再过十年也不应该消失才对——她少了两个酒窝。
我不禁又想,她真是她吗?
这时候,她已经去厨房张罗了,她知道我刚下班,还没吃饭。于是我独自一人在这偌大的别墅里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闲逛。
这别墅太深不可测了,随处可见长长的走廊,不知是昏暗的灯光作用还是这别墅实在太大,那些走廊似乎都深不见底。走廊两旁是一扇扇的房门,我轻轻开启离客厅最近的一扇,布置十分雅致豪华。
我正发呆,突然,有只手轻轻地搭在了我的肩上,我不禁抖了一下,回头看,是她。不知从哪里蹿了出来。
她随即说:“我们去吃饭吧。”
我点点头,随她来到餐厅。
只有我们两个人,她却做了一桌子的菜。有时候,有钱人确实很奇怪。
我对她的背说:“太丰盛了,两个人吃不了这么多。”
她的背对我说:“没关系,这是最后的晚餐。”
我奇怪,这句话似乎有玄机。说话间,我们已经面对面坐下了。
我问她最后的晚餐是怎么回事,她突然用略带忧伤的语气说:“过几天我就要离开这个城市,也许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我一下呆住了,我和她刚重逢,甚至,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完全确定她就是她,她即使真的是一个骗子也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对我不利的事情,她就说要走了?然而,我来不及多想,我必须坚强,以此带动她的坚强。
我说:“中国面积再大也全在北半球,我们肯定还能见面的。”
她说:“我要去的地方刚好不在北半球。”
我惊叹,原来是要出国了。我想,搞不好这真的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我不愿自己的脚踏在异国的土地上,她可能也不想自己的脚再踏上祖国的国土。
她见我沉默不语,大概也猜到了我的想法,她马上转移了话题,“吃饭吧,菜都凉了。”
她又给我倒上红酒,说:“我们喝两杯吧。”
结果我们喝了两瓶。我酒量不好,醉了。
第二章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我惊奇地发现自己好像被绑在了一张冰冷的铁床上,四周黑糊糊的,我张大耳朵听,连风声都听不到,好像身处密室。我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想叫,可我的嘴被胶布给封住了。
我拼命挣扎,以示抗议。突然,黑暗中有只手伸向我,那只手冰冷,无情。那只手触碰到了我,一点点地从头发抚摸到脖子,我连脚趾都颤抖起来。突然,黑暗中有个打火机喀嚓一声打着了。
那一瞬间,我看见一张女人的脸正面对面地贴着我,我的心抽搐了一下,头皮都麻了。
正是她!她疯了?
我被她摸出了一阵鸡皮疙瘩,摸出了一层冷汗,她的抚摸很怪异,就像——医生在找一个容易下刀子做手术的口子。
这个我曾经日思夜想的女人,这个表面温柔美丽的女人,这个口口声声说是我老同学的女人,她到底是谁,她究竟要对我做什么?
我的思维快速转动,我在想,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我和谁结仇了?
这时候,她突然背诵起一首诗来,那居然是我十年前写下的一首情诗。
那诗是这样写的:
我不和你说话,
因为我怕一不小心就会说出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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