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个超真实的恐怖故事_悬疑志编辑部【完结】(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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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安婷!

  卓子雄在地府里碰上了沈安婷,被她缠住了回不到阳间来?

  一定如此。

  卓子雄活不长了!

  我,我也不想活了!

  洁儿死了。

  佩菁也死了。

  现在轮到卓子雄亦死了。

  剩下我一个仍活着,更生不如死。

  我在卓子雄咽下最后一口气后,静静地返回香港。一路上,也没流一滴眼泪,我再也哭不出,只是抑制不住地干打噎,胸口一阵阵地抽痛,即使坐着,也禁不住两膝剧烈颤抖,背脊是一片的冰冷。

  我回到与卓子雄共筑的爱巢,拉上窗帘,关上大门,复向厨房走去,盛了一壶水,在煤气炉子上烧着。在这烧沸一壶水的时间内,我已把房里抽屉仅剩的十多粒安眠药找出来。后来水快沸了,我把手按在壶柄上,可以感觉到那温热的壶,一耸一耸地摇撼着,并且发出呜呜的声音,仿佛是一个人在那里哭。我站在壶边,只管想着沈安婷那死不瞑目的表情和诅咒,一股热气直冲到我脸上,脸上全湿了。

  水沸了,我把水壶移过一边,煤气的火光,像一朵硕大的黑心蓝菊花,细长的花瓣向里卷曲着。我把火渐渐关小了,花瓣渐渐地短了,快没有了,只剩下一圈整齐的小蓝牙齿,牙齿也渐渐地隐去了,但是在完全消灭之前,突然向外一扑,伸为一两寸长的尖利的獠牙,只一刹那,就“啪”的一炸,化为乌有。我把煤气关了,然后整间房子跑一圈,注意查看是否都已关了窗门,且上了闩,重新开了煤气,但是这一次,我没有擦火柴亮上火。

  在煤气所特有的幽幽的气味,在房子里逐渐加浓的当儿,我把那十多粒安眠药,和着水壶的冷水全部吞到肚里去,那冷水灌喉的感觉,麻得我一阵哆嗦。之后,我把那明晃晃的削水果刀,用先前烧沸了的水烫过,举起它,用尽全身的力气,先朝左腕发狠割切,复颤抖地举起血淋淋的左手,颤颤地握着刀,朝右腕发狠的割切……是的,我自杀。

  三重保险自杀。

  我怕安眠药分量不足令我丧生。

  所以又开煤气。

  另加割腕。

  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死。

  因为我再没有任何选择了。

  除了死,还是死。

  可是我吃了安眠药,开了煤气,割了手腕,仍然没有死去。

  当我醒转过来时,已经躺在医院的精神病楼里。

  我的躯体是被及时救活了,然而在感觉上,我已经一寸寸地死去了,这可爱美丽缤纷的世界也一寸寸地死去了,凡是我目光所及、手指所触的,都立即死去。

  从我转醒过来的第一眼,当我发现自己原来仍苟活的时候,我就准备不再流泪、不再说话了。

  我甚至拒绝进食。

  护士们七手八脚地撬开我的嘴巴,强把粥水灌进,我都全部呕出来。

  院方只好替我吊葡萄糖。

  我甚至拒绝再睁开眼睛。

  对任何人的探访、叫唤,我一概不应不理。

  我并非权充自己已经死了,事实上,我和一个死人也没多大分别了。

  分别是真死人和活死人而已。

  我就是这么一个活死人了。

  日子就是这么过的。

  直至这么一天,姐姐如常地来,如常地坐到我身边,唉声叹气。

  “阿弟呀!你即使不应一声,好歹也张开眼睛望一下阿姐呵!”我如常地没理会她。

  “阿弟呀!这样子下去,怎得了呀!”我任由她自言自语、自泣自怨。

  “阿弟,你的心情阿姐岂有不明白之理?你又不肯吃、不肯说话、不肯睁眼,你如此折磨自己值得吗?”

  “是呀!如果就这么死了,死得太冤枉了!”啊!是李佩芬的声音。

  “佩芬,你要帮我救救我阿弟呀!”

  “根本上是他自己都放弃了,他存心不想活了,我也无能为力呀,没想到如今真相大白,他却弄到这个田地……”

  至此,我心里一恸。

  “佩芬,你说什么真相大白?”

  “事情是这样的,从我姐姐出了事去世后,虽说她死得也算离奇了,但硬说她是给沈安婷索命而去的,我可真的是半信半疑,也没去追究。直至你阿弟那位……那位卓子雄先生也出了事,也死了,我这才下定决心,要查个水落石出。我偏就是不信一个鬼能有多大威力,弄死一个又一个活生生的人,俗语说:‘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可见如果人鬼相斗,人未必会败阵下来呀!”

  “哎呀!佩芬,你别扯远了,我心急要知道发生什么事?”

  “我去过那家曾经停放沈安婷棺木的殡仪馆,向那里的每个工作人员查问,想了解一下有关沈安婷的尸体准备连夜运回乡间的经过,听说那晚十分骇人……”

  “是呀是呀,我阿弟翌日去到殡仪馆,听那里一位老杂工说,沈安婷分明死不瞑目。她的尸体重得像座铁山,劳动七八个大汉都抬不动。更恐怖的是,她手里握着那串我阿弟屋子的钥匙在叮叮当当作响,眼睛还张凸着,舌头斜斜地吐出唇边,她的肚子也像更胀了……”

  “那老杂工还跟你阿弟说,尸体本来是抬不动的,后来众人建议沈安婷的老爸靠拢着自己女儿的尸体也平躺下来,连老头子一并抬进棺木里,这样才能顺利地将沈安婷的尸体摆进棺木内,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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