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玩累了,两生的两只眼皮子开始打架,小米轻轻的点了一下他的小鼻子,慢慢的让他躺在自己的臂弯中。
“妈妈!”两生勉强的撑起眼皮,小手紧紧的抓着小米的指头,奶声奶气的唤了声。
“我是姐姐,两生,记住我是姐姐!”小米柔声的重复着,虽然她也很想当两生的妈妈,可就像母亲说的,在目前这个时候,还有些不妥。
“妈妈!”两生执拗的叫着,眼睛里露出委屈的神色,小嘴儿也跟着扁了起来。
“是姐姐,不是妈妈,妈妈在厨房里呢。”小米指着厨房的方向,可两生的两只眼珠子只是瞅着她,越发显得可怜兮兮。
“好了,小米,你就不要难为两生了,他才多大点的孩子啊,能分得清妈妈和姐姐的叫法吗?”贺映红手中拿着一个盘子,从厨房中探出头来。
小米嘿嘿的笑了两声,心里想着也是,照妈妈说的,她自己好像是一岁多才会开口说话的,而且一说起来就是没完没了,生怕第二天一早醒来,说话的功能就消失了似的。估计现在两生的心态和当时的自己差不多,刚学会叫妈妈,所以管谁都叫这两个字。
“妈妈!”两生奶声奶气的又叫了一声,另外一只手,也抓住了她的大拇指。小米低头,就见两生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眼睛里挤出颗眼泪来。
“乖,两生,妈妈在这里哦。睡觉吧,做个好梦哦。”小米笨手笨脚的哄着怀中的小小孩童,实在是不忍心看他干熬着的模样。
“妈妈!”两生又重复了一句,冲着她笑了笑,这才慢慢的松开了小手,脑袋拱进她的怀里安静的睡了起来。
“睡了?”收拾完了厨房,贺映红擦着双手走了过来,低头看了下睡梦中的两生。只见小家伙的嘴角轻轻的翘着,脸颊上两个小酒窝若隐若现,煞是惹人喜爱。
“我来抱两生,你也早些睡去吧。”贺映红轻声的对小米说着。
“嗯。我待会儿给辛羽打个电话,就回屋休息!”小米慢慢的站起身来,把两生交给母亲。贺映红刚刚接过来,两生就发出一声尖叫,跟着睁开了眼睛,哇哇大哭起来。贺映红吓了一跳,差点就把两生摔到地上去,旁边的小米也给惊的半天没有反应。
江若望听到声音,忙从二楼的书房中跑了出来,站在围栏前朝下问着:“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哦,没事,大概是刚刚两生正在睡梦中,一下子给惊醒了过来。”贺映红深吸了一口气,跟着担忧的望向小米,“小米,你没事吧?”
“我没事,两生还好吧,他怎么哭的这么厉害?”小米也回过神儿来,担忧的看着两生哭的凄凄惨惨。
“没事,哄哄就好了。”贺映红说着,两只手轻轻的拍着两生的脊背,“小孩子都会有夜惊的习惯,找老人的说法,就是容易看到不干净的东西。所以,老江啊,你明天也到菜市场找一下,看看有没有驱邪用的猪耳骨。”后半句话,贺映红是对着楼上的丈夫说的,江若望轻轻的点了一下头,转身又进了书房。
原本他是不信这些个神神鬼鬼的,可是看小米跟妻子都那么计较,再说是为了两生好,也就不再说什么封建迷信的话了。女人嘛,毕竟要比男人胆子小一些,也更容易相信那些神神叨叨的事情。
揉了揉眼睛,江若望抬起头,似乎瞧见眼前有个人影一晃而过。他急忙带上眼镜,再仔细去看的时候,书房里除了他那些宝贝书刊之外,再没有什么别的多余之物。
“真是的,我怎么也跟那娘儿俩个一样,变得神神叨叨起来。”江若望自嘲的笑了笑,伸手将门关上,走到书桌前,继续研读自己新收集的资料。江若望早年在大学教过书,后来随着八十年代经济复苏,开始下海经商。不过和别的商人不一样的是,江若望并没有打算将自己的生意王国扩展的有多大,而是选择了在大赚几笔之后,就收手转行做起了古董收藏。用江若望自己的话说,得到的越多,失去的也就越多。知足常乐,才是福!
老家发生爆炸的时候,江若望辛辛苦苦收集了多年的资料,还有一些古玩都没了。所以他心焦的一夜愁白了头,可是回头想想,没了的只是东西,老婆孩子都还健康,心里也就放下了。好在过去的老关系都在,前半辈子赚的钱也都好好的存在银行里,东西还可以再慢慢的去倒腾。
拿起放大镜,江若望凝神瞅着那本书上的图案,一个古老的草编娃娃。图案刻在一块青砖上,据说这是从汉墓里挖出来的东西,是巫术的一种。汉时,巫术曾经非常盛行,据说在汉武帝晚年,行政苛烦,为法严厉,而且迷信方士神巫,年迈多疑,喜怒无常。汉武帝之子刘据便是因此而丧命,更连累的家人也无辜遭殃,铸成了当时西汉史上著名的“巫蛊之祸”。而现在也还有一些电视剧中说当时汉武帝的皇后,也就是那个金屋藏娇里头的陈阿娇,也是因为误信了巫师之言,陷害卫子夫不成,而被关在长门宫内,郁郁而终。
不过就目前所知,汉时所通行的“巫蛊”形式,大多都以桐木削制成仇人的形象,有的插刺铁针,埋入地下,用恶语诅咒。这种类似草编娃娃的东西倒还真是第一次见到,江若望凝视着图片中的那个娃娃,忽然就感觉有些眼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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