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杨点了点头，“我们可以排除第一种可能，第一，一个要报复社会的人，通常会做长期的准备，不太会在一次全家购物的途中突然起意。而且我基本可以确定，嫌犯在从厕所出来之后，已经丧失意识了。”
“你怎么知道?”宫崎问道。
“你把录像倒到他刚出厕所的时候，如果他还有意识，他不会对自己家人动手，而且是毫不犹豫。如果他像暮木警长说的，要先杀自己的家人，再去杀别人，那他不会留活口。这种心态心理学上叫做‘病态家庭防护’，这种人先杀了家人是因为他认为这样可以保护家人，防止他们受到因他报复社会之后产生的反报复。所以他如果真是那种心态，他会杀了全部家庭成员，而不会忘了被他妻子一脚踢开的小女儿。你们看，那个小女儿当时在购物车里面睡着了，被周围物品挡住，所以嫌犯不是忘了他的女儿，而是根本就不记得购物车里面还有自己的女儿。是因为没看到，所以才没有下杀手。”
“好，换句话说，嫌犯从厕所出来，已经丧失意识了，他根本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疯了?”宫崎问道。
刘杨笑了笑，并不直接回答，“好了，现在我们再假设，这个田中先生，就是一个像你们调查那样的，是一个普通人，但是这个厕所，是特别制造的，具体怎么做我们不用管，但是这个厕所就是有一种能力，可以把进去的一个普通人，变成一台失去自我意识的杀人机器。”
“那就全合理了，照你这么假设，我们不用破案了。”宫崎笑道。
“不对，还有一个地方是疑点，造这个厕所的目的是什么?”王灵突然眼中一亮。她这么一说，暮木突然想到了什么，身体微微一震。
“很好，”刘杨少有的表示了赞许“到底是我徒弟”王灵的白眼迅速送到，“到了这里，你就发现了，为什么要赋予田中这个普通人这种杀人能力，这才是整个案子中的重中之重。相反，赋予的方式和这个重点比起来，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刘杨看着众人，慢慢的说道。
暮木警长站起来，看着窗外，“如果是这样，那么那个厕所，不，造厕所的人，需要田中去杀人，他通过厕所给他能力，然后完成造厕所的人的某种目的。而这个造厕所的人，才是真正的嫌犯。而且还是一个非常可怕冷血的人。”
“正确。”刘杨点了点头。
“那他的目的是什么呢?”宫崎问道。
“这点我还不知道。”刘杨耸耸肩，“所以我需要你们把之前类似案件的情况给我通报。”
宫崎看了暮木一样，暮木问道“三井君，你怎么这么肯定这案子不是第一起?”
“这资料我刚刚看了三遍，一个问题死活困扰着我。”刘杨拿着资料说道。
“什么问题?”
“为什么这个案子是日本国际刑警组负责侦办?我前前后后看了，死的没一个外国人，你们媒体上根本没有报道。你们真的破不了，大不了把他当个悬案束之高阁就可以了。这次案发才三天，你们不但把美国人叫上，居然连几乎从不合作的中国刑警都叫来了，如果只有这么个案子，分量明显不够啊。”刘杨说道。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三井君，”暮木笑道“之前的确有类似的两起案件，但是情况还是有很大的不同，所以虽然把他们提出来，但是还没有完全并案处理。”
刘杨没有接话，意思是继续说下去。
“之前同样在东京千代田区，发生了两起伤人事件，一起发生在5月，一起发生在7月。都是发生在美军驻东京军营的同一个厕所，基本情况都是某一个战士在上完厕所之后，开始发疯。5月那个稍微好一点，只是说胡话，但是有攻击性，最后因为掐一个护士的脖子被击毙。
7月那个严重些，也是发疯，出来之后拿枪对别人射击。但是枪法和田中没法比，而且在打死一个士兵后，被卫兵一枪击中腹部击毙。”
暮木看了一眼刘杨“不是我们不说，主要是我们掌握的情况也有限，而且牵涉美军，比较敏感，总警察长关照说，如果没有特别情况，就保密。”
刘杨问道“那那个厕所呢?”
“拆掉了，美军觉得它晦气。”暮木说道。
“报复社会明显平民更容易些，政治目的但是没有明确指向。”刘杨摸着下巴，自言自语道，“从结果来看，如果我们把这三个案子连成一线，你们看到了什么?”
“如果这三个案子是一个嫌犯所为，嫌犯控制的人的破坏性一次比一次强。而田中这次是最强。”联想到上次精神病院的致迷气体事件，王灵失声道“难道是实验?”
除了刘杨，所以人都是一脸惊讶的表情，宫崎更是惊的直冒冷汗。
“等等”宫崎发现了破绽“说了半天，我们都是假设有那么一个造厕所的人，给了田中超能力，但是这个假设能成立吗?我们可是完全不能找出他是如何控制田中的证据啊。”
“那么，接下来，我们来讨论一下最困扰你们，确是我认为这个案件中最简单的部分，厕所。”刘杨看来胸有成竹。“你们要记住，任何不符合逻辑的事情，背后一定有一个符合逻辑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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