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老潘讲述的故事,我不禁皱起了眉头,既然这个陶罐还是在常家老宅被发现,那么就说明,当年是有人带走了陶罐,重新埋入常家老宅的地下。
这个人,会是谁?
他和当年的断头案,又会有什么关系?
在悬而未解的真相背后,操纵着这一切的,究竟是人,还是鬼?
第11章 半个脑袋的人
我和老潘说着话,却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脚刹车下去,老潘头差点撞在玻璃上,冲我瞪眼睛:“你小子干什么,好好开车。”
我把着方向盘,转头对他说:“你说,如果那个诅咒真的存在,为什么昨天晚上我把陶罐带回家,却没有掉了脑袋呢?”
老潘眯着眼睛说:“废话,当年那个吃不饱也是把陶罐带回家好几天之后,要卖掉的时候才出的事,不信你可以赌一把,看过两天你的脑袋会不会被砍下来。”
我摇了摇头:“我可不跟你赌脑袋,我是觉得,当年的事很怪异,好歹也是两个人被杀,而且身子放进水缸里,脑袋放进锅里,那个女人,就真的一点动静都没听见?我怀疑,这里面还另有隐情。”
老潘忽然神秘地对我说:“你想不想去调查一下,吃不饱究竟是怎么死的?跟这个陶罐是不是有关系?”
我摇摇头说:“算了吧,连警察都没能破案,咱就能调查出来?”
老潘拍了拍我:“小伙子,警察不是万能的,有些时候,咱还得靠自己。”
低头看着老潘脚下的陶罐,我苦笑道:“这东西这么麻烦,干脆还给常中华算了,何必冒这个险。”
老潘嘿嘿一笑:“傻小子,这陶罐看着不起眼,可是值五十万的家伙,如果没了这个,你以为常中华会赎那个老宅子?”
我拍了下脑门,这么简单的问题,我倒是忽略了,老潘又意味深长地说:“而且后来我还听说,那个吃不饱的儿子,好像没死,又有人说他变了活死人,经常半夜里回村,有时候一住好几天,村里是人心惶惶,总之什么说法都有。”
“变成活死人?我的个乖乖”我不禁骇然,老潘看了我一眼说:“所以,为了调查这个陶罐的真相,咱们必须得走这一趟。”
……
老潘所说的地方,叫做清河村,村子不大,却依山傍水,我按着老潘指的路线,大约不到半个小时,就来到了那个地方。
车子停在路旁,往前是一条蜿蜒的小路,路旁是两排白杨树,枝叶倒是颇为繁茂,但这是个阴冷的天气,树叶在风中摇曳着,仿佛在瑟瑟发抖,白杨树的深处,隐约露出一个村庄。
老潘下了车,不住摇头,眯着眼睛对我说,这村子外面原本有一条清冽的小河,十年没来,想不到已经干涸了。
我有些惊讶,难怪老潘熟悉路径,他原来早就来过这里,对于我的疑问,老潘哈哈一笑说,十多年前的时候,他也是那些倒卖古董的贩子其中之一。
我这才释然,也不由笑了,这时不远处一棵老槐树后面,忽然露出了半张脸,偷偷的窥探着我们。
我刚抬头往那边看去,那个脑袋就嗖的一下消失了,远远只见一个人影跑上了山里。不过我眼神比较好,就在刚才那人转头的时候,我分明看到了,那个人只有半个脑袋。
我不禁毛骨悚然,老潘没有看清,问我怎么了,我定了定神,对他说:“刚才树后面跑过去一个人,但是,好像只有半个脑袋。”
“半个脑袋……”老潘也愣了,“你确定?”
“好像是……我应该不会看错。”我也有点不太敢肯定了。
“半个脑袋的人,有点意思。”老潘眯了眯眼睛,笑着问我:“会不会是这个村子里也闹鬼?”
“这有点太扯了吧?就算是闹鬼,可这大白天的……算了,咱们还是进去办正经事,管他是人是鬼呢。”
这个村子并不大,村里也还是普通的土路,坑坑洼洼的,路两旁有很多户人家,几乎家家的院落都围着栅栏,放眼望去,一排排的都是坯土房和茅草房,冒着袅袅的炊烟,小村虽然贫寒,不过却是风景如画,别有一番味道。
我对这里完全是陌生的,左右看看,就见前方不远处,一个低矮的茅草房门外,那门口有一个老树墩,一个老头子就坐在那里,吧嗒吧嗒的抽着烟。
我对那里指了指,示意老潘,老潘抄着手,往那边望了望,就对我说,这是村里的一个孤寡老人,姓陈,他打了一辈子光棍,无儿无女,脾气又古怪,所以他私底下有个外号,叫倔爷。
十多年前老潘来这里收古董的时候,这个陈倔爷就常常坐在那老树墩上抽烟,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村里的一切都发生了变化,他却还是老习惯,只是他的房子也更加破败,那老树墩也还在原地。
老潘感慨地说着,就抄着手走了过去,离着老远就笑眯眯地打招呼。
“倔爷,十多年没见,你老身体好哇。”
那个老头子抬起头,疑惑的目光看着我们,到了近前才翻了个白眼,对老潘说:“你是哪个村的,看着面生。”
老潘凑过去说道:“我是从县里过来的,十多年前,咱爷俩聊过几次,你忘了,当时你家里有个老座钟,我出三百块,你是说什么也不肯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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