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哆嗦,下意识地转回身,面向那几层隔板。这时我注意到,在隔板的最底层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影影绰绰有一个拳头大小的物件,隐藏在黑暗之中。
直觉告诉我,那双盯着我的眼睛,就是它……
我把蜡烛照过去,在烛光下,我看清了,那是一个小摆件,是一只精致的蟾蜍,嘴里含着一枚铜钱。
蟾蜍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身上同样蒙着一层灰尘。但是那一双眼睛,却显得极为有神,正死死盯着我。
我吓了一跳,但很快就释然了。这是市面上常见的一种招财的金蟾摆件,并不像是什么邪物。也许是何巧的父母搬家的时候,不小心遗留下来的东西。
烛光掩映之下,我一伸手,将那铜钱拿了下来,发现那铜钱有一元钱的硬币大小,却比硬币沉多了,甚是压手,看起来,像是纯金做成的钱币。如果放到市面上,应该能值不少钱,真不知道这么值钱的东西怎么会被遗弃。
我举着蜡烛正准备去何巧父母的房间看一看,却听到从另个方向传来了一阵清脆的风铃声,是从何巧的房间传来的。我赶紧顺手将那金币揣到裤兜里,来到何巧的房间。
廖光明已经在里面了,正盯着女孩的床头的一串风铃就看,那风铃制作的很精巧,风铃声转瞬即逝。
但是更刺激我眼球的,却是床上铺着的床单。
床单的颜色大红,在烛光的映衬下,像染满了血一样……
看到那血红的床单,我不禁头皮发麻。
廖光明看了我一眼,我冲他摇了摇头。金币的事,我并不打算告诉他。廖光明点点头,指着那床单说道:“红色能辟邪,看来这何巧的父母是故意铺的红床单。”
我嗯了一声,结果廖光明接着又叹了口气:“可惜啊,他们只知道点皮毛,这床单……用错地方了。”
“什么意思?”我看到廖光明手举着蜡烛,眼睛还在不断地打量着何巧房间里的一切。
廖光明将蜡烛放到书桌上,说道:“红色的确能辟邪,所以民间流行一些红腰带,红鞋垫之类的东西。那些东西对付一般的邪魅游魂多少能起到一点作用。但是何巧死于割腕,在方术里属于血煞的一种,这大红的床单,和血煞犯冲,不但不能辟邪,反而让何巧魂灵的怨念越来越暴戾,所以一直没能去投胎……这就像是暴怒的公牛眼里的红布一样……”
听廖光明的意思,这里真的有何巧的鬼魂,我赶紧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何巧的房间布置的并不复杂,窗口挡着厚厚的窗帘,除了这一张床,还有一个书桌。在床对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张照片。烛光照过去,照片里的何巧青春阳光,算上是一个美少女,正对着镜头微笑。我看到照片里的何巧,想着这么一个阳光女孩却有勇气自杀,不免心生寒意。
“光……光明哥……咱们看也看了,是不是得回去了……”此时我只想早点离开这里。
廖光明摆摆手:“既来之则安之,我们还没有看到何巧,怎么能回去?”
“那……你是说……看鬼?”
“废话,我得见到是什么鬼,才好想办法破掉凶局啊。对了双七,你……和女孩上过床没有?”
廖光明的问话,差点让我惊掉了下巴,这么个节骨眼上,他居然问了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不过看他一脸凝重,还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啊?我……没有女朋友……”我张口结舌地应了一句。
廖光明听了点头,接着就做了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决定。他居然让我今晚在这张血红大床上过夜,而且要脱光了衣服。
要知道这床上死过人,而且晚上还可能有鬼,光看着我都心惊胆战,怎么还可能在这里过夜呢?所以我一听就急了,想着和廖光明争辩几句。
没想到廖光明摆了摆手:“双七,我来不及跟你解释太多,你要想跟着我干,今晚就按我说的做,今晚必须光身子睡在这里。但是表哥跟你保证你会平安无事,顺利地话,明天咱们就可以收房了。你要是不愿意,我现在就送你回去。”
我接触廖光明的虽然时间不长,但是看的出来,他这个人说一不二,一旦决定的事,别人很难去改变他的主意。更何况在破凶宅这件事上,我的经验几乎为零,全仗着廖光明主持大局呢,对于今晚的事,说到底我也只能是顺从的份。家里压着一百万的债务,我总不能半途而废的。
最后在廖光明的注视下,我脱得裤衩都没剩下,光着身子躺在了床上。
廖光明环顾了一下四周,开始布置起来。他在我头顶、双肩还有双脚的方位,各立了一根白蜡。点燃之后,屋子里亮了不少。廖光明摸出五张黄符,在上面各自画了几道,随后在蜡烛上点燃。
随后,他又将何巧的那张照片摘了下来,转而挂上了一面镜子。由于脚下的那两只蜡烛刚好能照到那面镜子,我清楚地看到那镜子是一面铜镜。
廖光明嘱咐道:“双七,镜子通灵,特别是常年不见光的铜镜。这铭文古镜是我从古玩市场淘来的,据说是从下面弄上来的。我还是第一次用,如果是真的,应该能照出肉眼看不到的东西,照到之后会在镜子里保持一炷香的时间。但是你放心,你身边的这五只蜡烛,我将你的生辰八字写到符上烧了,可以稳住你体内的阳火,不让鬼魂上身。等到何巧显形了,我就进来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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