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东歧垂眸思考了一下:“既然这样……”成渝和余心敏心里都是一紧,若说只有顾东媺几人联手还能拖上这许久,那么加上一个顾东歧就真的无还手之力了。
“那么……我就是不杀你——”顾东歧笑得得意,“偏不杀——”
擦!突然傲娇技能是为何啊!!!众人心里一群草泥马狂奔而过……
“为什么?只是杀一个人而已,对于你们来说不就像是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呢吗!”曲终茫然的说到。
“你气数还未尽,还有你必须要做的事情。不过我可以答应你,30年以后的今天,要是你仍旧想死,那么就到这里来,我一定如你所愿。”顾东歧顺了顺斗篷,转过身,“鼠妖我就带走了。”
顾东媺抬首看了一眼曲终,终是什么也没说。
“眉儿,走吧。”顾东歧回手握住顾东媺的手,两人就这么在大雪里消失了。
“……等等……成渝,刚刚顾东歧喊顾东媺什么?”结界一破,所有积雪都尽数淋了下来,余心敏怔怔的问。
“眉儿吧?可能是小名,怎么了?”成渝捂住受伤的手臂开始呻吟,“我擦,今天这一战真心莫名其妙啊!”
“眉儿?”余心敏想起了那个梦,梦里绝望起舞的女子也叫眉儿吧……这是巧合么。
曲终从地上起身,低头沉默的往回走。
“曲终?”余心敏试图跟上去,被成渝拉住了:“让他自己想想吧……等等,你手怎么这么冷啊,对了你是个人类啊我靠,我居然忘了这个,你还穿着睡衣冻了一整天啊!”
“你怎么这么烦啊……”余心敏想笑,可眼前却恍惚了起来,眼前的断壁残垣与积雪成海都扭曲了起来。
“余心敏!余心敏!”成渝焦急的抱住了倒下的余心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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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夏恕打开灯,夏昔罗站在卧室门口,天蓝色的丝绸睡衣湿了一大片,栗色短发也全被汗湿了。她的表情有些哀伤,双目微垂。
“姐?怎么了?”夏恕扶住夏昔罗的肩膀,夏昔罗十分瘦,平时因为性格的原因并不会让人觉得瘦弱,但是这个时候,你会感觉到她真的是瘦弱过头了。
“……阿恕。我有时候会想,如果我们是个普通人会怎么样。”
“没有这种可能。”夏恕戚戚然笑了,“没有这种可能,这才是悲哀的地方。”
夏昔罗抬头看着弟弟清冽的容颜,伸手抚上他的脸颊:“姐姐对不起你。”
“……我不怪你。”夏恕隐了情绪,只是浅笑着。
“我知道你怪我,我躲到了妈妈怀里,却把你推了出去。这么多年了,我还记得,那个时候的你,还只有9岁,我记得的,你在窗外哭泣的声音我每天都能听见。有时还能听到乌鸦在房梁盘桓鸣叫的声音。因为你,我以普通人的身份活了这许多年,而你……”夏昔罗笑得悲哀,“我最爱的弟弟,因为我,你一次次失去最爱的,我知道你恨我的!你是恨我的!”
“别说了!”夏恕尖声叫道,他捂住自己耳朵,“求你了姐,不要让我回想起来!不要!”
“你别担心,姐姐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一定一定会把那个人从地狱里找回来的,我不会让你失去他的,绝对不会!”夏昔罗抱住夏恕,两个人发着抖,在这深夜里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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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时而冰冷,时而滚烫。意识混沌不清,好像连整个人都游移在未知的时空。
其实不是完全没有知觉的,可以听见爸爸妈妈焦急的喊叫声,一声声都在喊她的名字。
好难受,身体不再属于自己掌控的感觉。
也不知就这么浑浑噩噩的睡了多久,恍惚间听见了曲终的声音:“……对不起,你还是踏入了我们的世界。”
余心敏想和他说不用对不起,这一切都是她自己愿意的,没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可是却始终张不开嘴发不了声音。眼泪顺着脸颊流下,又被人轻轻拭去。
曲终曲终曲终曲终曲终曲终曲终曲终曲终……
待意识回到了体内时已经是三天后了,全身像是水里捞出来得一样。余心敏迷茫的看了一眼雪白的天花板,手指刚刚一动,旁边立刻就有声音响起了:“心敏?你怎么样了?”是夏昔罗。
“昔罗?你怎么在这里?”余心敏声音虚弱不堪。
“阿姨和伯父为了照顾你一直没好好睡,我刚刚要他们回去休息一会。”夏昔罗扶着余心敏坐起来一点,“还难受么?你之前病得迷迷糊糊还一直说难受。”
“好多了……”余心敏看了看这四周,心里空落落的,几次欲言又止。
夏昔罗看她这样还有什么不懂,叹了口气:“成渝这几天也常来,他今天下午还会来的。至于那个冷冰冰的小帅哥曲终,他来了一次,要我和你说四个字:不如不见。”
“不如不见……”余心敏低声念了一遍,突然笑了,“那就不见吧。”她舔了舔已经干裂的嘴唇:“亲耐的昔罗——我想吃栗子了,你给我买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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