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上眼。任由那滚烫的热血,顺着脸庞滑落。那一刻我心里似乎得到了一种久违的安慰。
邢睿走过来把一面白色手帕递了过来。
我看都不看她,抿着唇闭上眼艰难的说:
“曹局都了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
邢睿有些尴尬的把手收回来。
曹局长说:“韩冰你长大了。
我苦笑:“浑了那么久,进过监狱,在社会胡混过,直到进精神病院,我才发现自己这二十年白活了,曹局,我应该感谢你,是你让我彻底看清楚自己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年少轻狂,总认为自己无事不成,自己就最牛逼,其实呢?狗屁不是!夜郎自大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鼠目寸光,就是一傻逼。
曹局长有些触景生情的望着我说:
“别这么说自己,我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也和你一样年轻气盛,等你到了我这个年龄就会明白很多,有些亏吃的越多就会越成熟。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想了想说:
“还能有什么打算,老老实实回殡仪馆干我的临时工,按时吃药把病治好,我不能在受刺激了,要不然又该被送到这个破地方!
曹局一听我这么说,把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说:
“也好,对了我调到阳赐县去了,如果以后你没事就去找我,咱爷俩好好的喝一场,你看你冷的,该冻僵了吧!快上车吧!
我目光炽热的望着,这个给我第二次生命的男人,深深的对他鞠了一躬。
邢睿刚想伸手拉我,曹局长一把按住邢睿胳膊。
邢睿眼泪汪汪的望着我,我面无表情的经过邢睿面前,上了中巴车随后大客车缓缓启动,曹局和邢睿在寒风中目送着我们。
客车的气氛格外轻松,我身上披着我父亲的外套,富贵的手机从汽车启动那一刻开始铃声几乎就没停过,富贵对着电话大声说话的声音,吵的有些令人心烦意乱。
如果换成以前我一定会骂他,但是现在我似乎被磨的一点脾气都没有了,我只是不经意的扫了富贵一眼。
我富贵一见我看他,急忙对着电话说:“别废话了,我有事呢?你这30万的单子回头在说,挂了。
富贵说完就把电话挂了,笑眯眯的望着说:
“冰哥,对不起影响你休息了。
我笑着说:
“生意做的挺大,三十万的单子都看不上了,富贵你现在做什么生意呢?
富贵一脸自豪的挠了挠头皮说:
“冰哥,你忘了,你前段时间说的把地狱天使改组,建立要债公司,自从那笔生意做成后,我们现在在阳北可算是出了名,只要欠钱不还的,一定会来找我们久顺公司。
我听的有些迷糊问:“我什么时候说过,,,
富贵笑着说:“你自己都忘了,呵呵,要不要我从新帮你回忆一下。
我笑着说:“算了不用,正当生意还是?
显然知道我说的意思,急忙解释说:
“冰哥,我们公司手续合法,这公司是狗头和房辰,郭浩他们询问过律师,你就放心吧!公司的名字叫久顺,意思是长久顺利。
一提到狗头,房辰,郭浩,我眼色黯然下去说:
“他们还好吧!
富贵笑着使了眼色,让我看车窗。
我顺着富贵的眼神望去,两辆白色路虎,一左一右呼啸着从大客车的两侧超了上来,正对着我的车窗,右侧的白色路虎的副驾驶上的年轻人,按下车窗,探出一个脑袋,郭浩的长发在风中一根一根向后奔腾,他对着我轻敲自己的胸口。
我嘴角一扬,用拳头回礼砸着自己的胸口。
正在这时,王飞翔骂骂咧咧的吼:
“这群不要命的兔崽子,下大雪也赶强行超车。
富贵急忙说:“王叔,你眼睛装裤裆里了,你没看见是老蔡和田峰在那车里。
随后客车左侧路虎里,老蔡伸手对王飞翔竖了一个中指,那路虎一声怒吼,超过大客车。
王飞翔笑眯眯的说:“你看老蔡那个死老头子,笑的牙龇嘴咧,不就是坐辆好车吗?你把把他乐的,对了,富贵老不死的咋坐那车上了,他不是不来吗。
富贵笑着说:“老蔡那是故意跟你打马虎眼,他是为了坐玉田那辆路虎,说咱这中巴车没暖气冷。
王飞翔嘿嘿笑着说:“老蔡那老不死的东西,猴精猴精的。
对了,玉田那车新接的吗?办起多少钱?
富强撇着嘴说:“玉田那锤子能接的起这车,那车是我们公司给冰哥配的,一直停在咱殡仪馆的停车场啊!你不知道。
王飞翔一边换挡一边说:“我还以为是玉田他爹又贪污钱了,给玉田换新车了呢?你说那车是冰冰的?
王飞翔说这话时,扭头满脸红光的瞅了我一眼。
我怎么感觉他这眼神怪怪的呢?
我急忙说:“王叔,别看我看路。
王飞翔嘿嘿笑了起来,眼睛直直盯着前面的路虎车。刚想提车的事,富贵心知肚明的说:
“王叔,你就别打这车的注意了,冰哥这车是公司的,除非公司的人开,别人一切免谈。
王飞翔脸一绷骂:
“富贵,你个忘恩负义的瘪犊子,你现在是翅膀硬了,说话是没大没小了,刚才你说我眼装裤裆里,老子还没跟你算账的,你现在又说这话,你是看不起我咋地,我知道你们最近开个什么商贸公司,挣了两钱你牛什么。我可告诉你,明天值班的时候,你敢迟到,你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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