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才安心了,转身,将欣长的身躯抛到床上,双手枕在头后看着我。
“看什么?”我吹完了,他还是没动,眼神里有些复杂的情绪。
“没什么,快来睡吧。”他拉开被子,浅笑着拍了拍床。
“不如,你先睡,我还得看会书。”不知为什么,对面那个小孩的眼睛让我有些心神不宁。
“来,听话。”
“不是,我真要看看书了。”
“我说了,听话。”
赵钦话音刚落,我便腾空飞了起来,我吓得尖叫一声,叫完才发现自己已经飘浮在他身体上空,他躺在床上,抑面看着我,唇角勾出很好的弧底,然后张开双臂,让我一下子跌进了他的怀里。
“我说嘛,让你听话。”他抚着我的头,轻绵而温情。
无语了,既然是在家里,能不能不要随随便便就使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想归想,哪里敢说出来。
睡到半夜,突然觉得后脑勺子一凉,那种感觉,就好像有一颗小冰粒掉到了后脑勺上,然后开始融化似的,我一惊,想醒过来,却感觉眼睛又沉又重,怎么也睁不开,更诡异的是,我想翻个身也翻不了,手和脚像是不听使唤似的,连根手指头都无法动弹。
下意识里我清醒的知道一件事,我被梦压了。
所谓的梦压,其实就是自己本身元神虚空之时,有东西称虚而入,他代替了你的元神控制你的身体,这种时候,必须得有坚强的意志力,才能反客为主,驱赶他离开。
同时我感觉到,我的腿明明是曲着的,可就在这时候,一只冰凉的手蓦地一下拉住我的脚腕,往下重重一拉,那种力道,我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他给拉得往下滑了一小截。
赵钦,醒醒。我又怕又急,心里也明白赵钦就在身边躺着,可却怎么也张不开嘴叫他,就算在心里叫了一百遍,可那声音就是发不出去。
这时候,卧室门咯吱一声被打开,就像那种老旧楼的破木门,发出一声亢长的吱呀声,门口有个东西慢慢爬了进来,他爬很慢,嘴里发出古怪的低喘声,两只眼睛闪着不蓝不绿的光,没有黑眼仁。
是对面孤儿院里的那个男孩,是他。
我感觉现在的自己像是案板上的死鱼,只待他来屠宰。
别过来,别过来,我在心里挣扎吼叫着,他却死死盯着我,一点一点往前爬,终于爬上床,爬到了我和赵钦之间,躺下,然后扭过头来,用那双可怕的亮眼睛看着我,尔后蓦地一下诡异的笑了。
“啊!”我尖叫一声,猛然坐了起来,终于醒了,才发现自己满头满脸都是汗。
“阿月,怎么了?”赵钦也坐了起来。
我回头看着他,再看了眼我们之间的床铺上,什么也没有,但那种心悸,却仍然在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里挥之不去,我扑进他怀里,几乎有种想要哽咽的难受,为什么,会做这么可怕的一个梦。
“好了,无论什么事情都不要多想,心有所属才会梦由心生,明白吗?”赵钦声音低沉的哄着我,抱着我倒下去,紧紧将我揽在怀里:“你睡吧,我守着你。”
我把头供在他微凉的怀里,什么都说不出来,这个梦像一根剌,到最后,搅得我一夜都没有睡踏实,只到东方翻出鱼肚白,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用过早餐后,赵钦和我一起出门。
经过樱花孤儿院门口的时候,我看到吴院长正带着小朋友们在院子里做晨操,那些孩子中间,并没有十岁左右的小男孩。
看到我们,吴院长还友好的向我们微笑着挥了挥手。
我收回错乱的心绪,冲着她也笑了笑。
半个小时后,我们搭上了7路公交车,按理来说,这公交车已经运行多日,不会再找到什么东西的,不过赵钦说了,正因为他们是黑月派的种蛊高手,我们才要更应该留意这路公交车,像他们这种人,不会把时间浪费在不必要的事情上,他们做每一件事情都有其中的意思所在,就比如,为何选了坐7号公交车。
今天车上人不多,我们上去后,几个小妇女老拿眼光瞄赵钦。
也难怪,恨只恨他长得太好看,到哪里都能迷倒一大片。
我翻了记白眼的同时,发现刚刚上车的时候,公交车司机旁边坐着个衣衫破烂的老爷子不见了,刚才我刷公交卡的时候,还看到他冲我笑来了,现在突然不见了,我立刻意识到见到的那是什么。
正想着这事呢,啪的一声巨响,公交车的前挡风玻璃上竟然掉下来人头来,就是那老爷子,他此时正呈倒勾金勾的姿势,脚上头下的勾在挡风玻璃前,丙眼直勾勾的看着司机呢。
可偏偏,公交车司机和一车的人,谁都是一脸的林木样,即没有人听到那声巨响,便没人会看到他。
“别管,那老爷子和这公交车司机有仇,寻仇来了。”赵钦伏头贴在我耳边说了一句。
我诧异小声问:“寻什么仇。”
赵钦用下巴指了指挡风玻璃:“你看。”
此时再回头看过去,着实把我吓了一跳,只见那个倒挂着的老爷子脸上,已经一片血糊里拉的样子,而且那些血液,还顺着他的脸和头顶往下流,滴滴答答的淌在挡风玻璃上,不消片刻,那挡风玻璃就变成了一片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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