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了,她才发现那人竟然是阳焜炼,正笑眯眯的望着她。
“阳叔?”她惊疑一声,脚步又较快些许来到他身前,“阳叔,你怎么会在这里?”那刻,她已然忘了这是个梦。
他没有回答,只是仍旧慈爱的对着她笑。巫小南伸出手想要去拉他,忽然从他的身后伸出一只通体发黑的手,朝她抓来,吓得巫小南往旁一闪避开。再回头看时,阳叔已倒在地上像是昏迷了,而紧挨着他的脚,像从他脚底下诞生出来般站了另一个人。
而这个人,赫然就是阳叔家外追杀她的人。
简直是记忆犹新啊,巫小南看了眼倒在地上的阳焜炼,很想撒腿就跑又怕把他留在这会有危险。这家伙简直丧心病狂,谁知道“他”会不会对阳叔下手。
想到阳叔对她那么亲切,她怎么也没办法丢下他不管。
“阳叔……阳叔……”她朝着阳焜炼大喊,企图将他叫醒。听说阳叔武术造诣不错,说不定可以打败这家伙。
但是无论她怎么喊,阳焜炼都没知觉的躺在那里。倒是那人缓缓地举起了对巫小南来说,简直是致命武器的手,弯曲成爪,朝她扑来……
巫小南往后退,结果不知道绊到什么跌倒在地。她不晓得为什么这种危机时刻,她竟然还能朝脚下看去……
那是……牙齿?
谁的牙齿掉在这?这种算是恶心的东西,巫小南自然是蹬着脚挪移身体,让自己远离了。
然后,她这才发现朝她攻击过来的那人,怎么不见了?
站起身,巫小南转着身子查看,可不管她往哪个方向看,都是灰茫茫的一片,什么都没有,就只有她一个人现在这。就连阳焜炼都不见了!
她焦急地朝着那原本阳焜炼躺着的地方奔去,没有,什么都没有!
“在找我吗?”耳边突然出现这道声音,巫小南瞳孔猛然睁大,小腹上一只手穿透而过,鲜血直流……
疼,好疼,巫小南被生生地疼醒了。
睁开眼的第一时间,她就奋力想要抬起头看下自己的腹部,直到看见那里虽然缠着厚厚的绷带,但没有被穿透,也停止了流血,她才松了口气。随后安心的倒在床上,任由着头痛侵袭。
真的是好无厘头的一个梦,或许跟她被追杀有关,才会做这样的梦吧?
想伸手揉揉自己的太阳穴,两只手一胳膊一手臂传来疼痛,才让她想起她的两只手都受伤了。此时同样的被缠着绷带,动弹不得。
“醒了?”
熟悉的声音传来,巫小南睁开眼,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确实是那鬼医生没错。直到这时,她才发现她就躺在鬼医生那像古堡的,几乎都住着各种鬼怪病人的诊所里的一张病床上。
“你又抽了我多少血来充当医疗费了?”她的声音沙哑得近乎无声。
夜琊正在一旁的桌子上,用捣药锤在石盆里锤着什么:“不用抽,我只是在给你包扎的时候,让你多流一些出来而已。”
双眼一瞪,想骂什么的巫小南又发现自己没精力去骂。浑身各种痛,加上失血过多,她觉得头好晕、身子好沉重。不过,她想起另一个人:
“我那师傅呢?”昏迷前最后一眼是他,醒来后怎么就没看到了。
“我在这!”
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巫小南一跳,扯动了伤口痛得她嘶哑咧嘴。而始作俑者老神在在的坐在她床边,浅笑吟吟的看着她。
没能让巫小南骂几句,夜琊把石盆上的捣鼓成糊状的东西装到一个石杯里,再走过来将石杯递给史稔:“你来得正好,给她换药吧,抹上这个她会好得快。”
“你可真大方,恭喜了如此好的药材。”巫小南嘲讽道,这都是用她的血换来的。一想到她都濒临死亡了,他还等着她多流一点再救治,她就忿忿不平。
夜琊邪魅地笑了:“当然,我一向都是很好的!”
巫小南翻了个白眼,随即又疼得“嘶”了一声,抬起头往脚下看去,就见史稔已经着手拆起她大腿上的绷带了。
由于为了清理和包扎伤口,她受伤的那只脚的裤管被剪到大腿根部。虽然还不至于曝光,可是那大腿可都露出来了。失血而变得苍白的脸竟然出现一抹红晕,头一次,她因为史稔而涨红的脸不是因为生气,而是……羞赦!
特别是他专注认真的侧脸,就连嘴边上扬的那抹应该是漫不经心的笑,都变得认真了起来。
一直觉得他是个不会把任何人事物放在心上的人,没有什么可以让他真的开心、生气、激动或愤怒,他好像什么都不在乎。
可是现在,他在认真的给她涂药,尽可能的放轻动作怕她会痛。这……实在不像是他会做的事。
是她身上多了他需要的东西,还是他真的把她当成徒弟看了,所以要多加照顾?她不懂,始终都看不透这个人。
但此时此刻的他,让她的心里起了微妙的变化!
或许,也该认真地把他当成师傅了吧,而不再是那种玩玩的,试试的,顺便观察他的心态?
涂完大腿,接下来就是腹部。这个地方比大腿更让人觉得不好意思,巫小南想自己来,可她做不到。一坐起身,就可能让腹部上的伤有所拉扯,更会皱起不好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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