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母亲,对不起。”曹孟阳神情悲凉,“原谅我不能为你落一滴泪。”
苏姚此时能够体会他这样的心情,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在面前烧死,却无能为力,甚至连送丧的泪无法落下一滴,他需要多坚强才能不倒下?
烟雾散尽,那盒子砰地脆响,终裂成碎木,中央只剩下了一堆白骨灰烬。
☆、抉择
大约是知道了里面的动静,那长阶之上,被封死的门重新开了,一群家仆鱼贯而入,二话不说将苏姚与曹孟阳押了上去。
曹孟阳痛失母亲之后,已是濒临崩溃,根本连挣扎的欲望也没有,而苏姚亦是知道,从她踏回秦家地牢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此时,她唯一觉得对不起的人是秦少卿,辜负了他一番好意。
二人在秦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前,跪在秦夫人的面前,那股曾经令苏姚感到温暖亲切的气息此时比千年寒冰还要刺骨。
秦夫人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们,那华丽的长裙在地上轻轻摩擦,上面镶嵌的水钻在摇摆中折射出炫目的光。
“苏姚,我本已答应了少卿,放你一命,你却偏偏又来坏事。”
苏姚仰头望她,而秦夫人的眼里只剩下了冰冷的杀意。
这一刻,相顾无言。毕竟秦夫人曾经待她很好,如果不是她执意介入此事,或许她一辈子都待她很好。
秦夫人从鼻子里泄了一声哼,转而走到曹孟阳的面前,微微俯下身,啧啧了两声,“瞧瞧你这怪物,能说出什么人话?”
“我……我知道……你想要的在哪……”曹孟阳身体本就虚弱,经过刚才一遭,已是摇摇欲坠。
“在哪?”秦夫人听不清楚他的话,索性捏起他的下巴,将他凑到自己耳前,“给我说清……啊!!”
只见曹孟阳突然发力,一口咬住了秦夫人的耳朵!
“快拉开这怪物啊!!啊!我的耳朵!!”秦夫人吃痛,曹孟阳却目露凶光,死咬不放,一副玉石俱焚的决裂。
血顺着曹孟阳的嘴淌了出来,秦夫人疼得从耳根疼到了脸上,要不是因为曹孟阳太过虚弱,真有可能一口气咬断她的耳根。
乱棍再次落在那虚弱不堪的身体上,然而曹孟阳仍是一脸狰狞地死咬,那些家仆又不敢轻易将他拖走,生怕伤了秦夫人。苏姚始终记得那身躯是她真正的同学,连忙喊叫阻止,可是哪里有人听她?
就在这一片混乱的时候,秦少卿破门而入,利索地一掌劈在曹孟阳的胸口。曹孟阳啊地一声惨叫,松了口,而身体直接撞上了供桌,上面的蔬果盘、蜡台乒乒乓乓地砸了下来。
秦夫人捂着自己血流不止的耳朵,一身凌乱,连盘好的发都散了下来,此时像是一只被掐住脖子的天鹅,拉着脖子发出破了音的尖叫,“怪物,你这怪物,打死他!打死他!”
“都给我住手!”秦少卿大喝道。
“呵呵……呵呵……你们……你们都不得好死!”曹孟阳啐了一口那血腥,怒吼道,“为……为了什么守护之力,连人命都作草芥!虐杀了我母亲,还要用三昧真火烧光她的魂魄,让她永世不能轮回,呵呵呵……哈哈哈!!!”
“是我来晚了一步!”秦少卿对他说道,一脸认真的愧疚。
“呵呵,秦少卿别装得一副正气凌然的模样!”曹孟阳恶狠狠地瞪他,“只要想起母亲在你剑下挣扎的模样,我的心就在滴血!!!呃——”
话音戛然而止,一把匕首扎进了他的胸膛!
“曹孟阳!!”
苏姚和秦少卿一怔,没想到这突如其来的变化。
而那肇事者,见曹孟阳倒地之后,生怕他没断气,又从前胸再扑了一刀,血珠飞溅,泼在了地上那些秦家列祖列宗的牌位上,泼在了那家仆的衣服上。
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地收了匕首,跑到秦夫人面前邀功。
而地上那具尸体愣是瞪大了铜铃般的双眼,神情扭曲,狰狞,悲愤,难以置信,就这样死不瞑目了。
“啊————”
苏姚一声破音的尖叫,眼泪夺眶而出。
“你疯了!”秦少卿再也忍耐不住,对着自己的母亲咆哮道,“为什么要对他们赶尽杀绝!”
“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秦夫人对他摇了摇头,“我差一点就成功了,你明白吗?”
“你已经是秦家的主人,这么大的家族都是你的了,你还想要什么!”秦少卿指着曹孟阳喊道,“他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秦少卿此刻才明白,自己错的有多离谱,为了掩盖自己曾经的罪行,为了包庇自己的亲生母亲,而让她一再犯下他无法容忍的罪行。
眼看秦少卿要不受之控制,秦夫人又是冷冷一笑,“少卿,你知道吗?当年你杀的人,正是秦问心。”
方才还怒火冲天的秦少卿,登时被一桶冰水浇灌,他踉跄了一步,难以置信地反问,“你说什么?”
“那个人是秦问心,哈哈哈哈哈!他变成那样,是因为中了我的蛊!如果他不是想跑到云南,找破解之法,我又怎么会动了杀意呢!我还会再折磨他几年,直到他说出宝物的下落!”秦夫人没心没肺地大笑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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