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掐指一算,你在我面前,就是透明的,没有任何秘密。所以就算我做不了白家的少当家,也不是那种没有地位的无名小卒,更不需要像你这样的继承人一边逃避命运一边做垂死挣扎。”白泽的目光平静至极,完全没有慌乱,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似的。
尤佑瞿感到一阵恐慌,突然又觉得好笑。
“如果真像你说的你能够读心,那你扮演一个正常人就不麻烦了?什么都知道了,还想做一个正常人?”
“你觉得,我现在像个正常人?或许你说的对,某种程度上讲……我就是在五十步笑一百步。”白泽毫不在意的回答让尤佑瞿感到一阵无法言喻的愤怒和莫名其妙的惶恐。
松开手,尤佑瞿转身继续向前走。
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就当是场梦吧,既然无法理解,那就接受,连这些都不能接受那就不是自己了。
多么荒唐的事情,出生在那样的家庭里,接受起来都不会费劲。
可是,说自己和他相似,这个让他接受起来有点困难。
自己和他哪里像了?!除了出身世家这一点,哪里像?!自己不会读心也不懂那些邪魔外道的东西,更不会像他那样明知故问戳人弱点玩弄人心知道自己很奇怪还要做更奇怪的事!!!
当然,白泽是哪个世家还不得而知就对了,不过他那套考究的西装他是知道的,一定是手工的,而且面料非常昂贵,最重要的是,从样式看至少有好几十年的历史了。
这个人,究竟是什么人啊……
12?2?3白羽的东西还是很整齐,但是已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除了桌角码放整齐的练习册,桌子上和书桌里全部是卷子。
两个人的到来让教室里的同学一下子炸开了锅,甚至一些好事的隔壁班级的学生也跑来凑热闹。
陆旭并没有出面,只是和刘敬梓他们一起远远地看着。
耗子似乎想过来说些什么,但是被陆旭拦在那,而何书奇已经如同霜打的茄子,看到白泽的瞬间立刻藏了起来。
“白羽这孩子也是,病了也不和我们说一声,她爸妈知道了得多着急啊,让她好好的在家养病吧,啊,别累着她了。卷子带回去就行。”白羽的班主任在整理刘白羽东西的尤佑瞿身边叙叙地说着,目光里满是焦急——是在焦急什么呢?尤佑瞿突然冒出了这么一个念头。
走廊里,白泽则是打开了刘白羽的柜子。
“嗯?尤佑瞿,你过来一下。”白泽扫了一眼里面的东西,突然叫道。
“等会。”
将卷子和练习册打包好后,尤佑瞿发现自己没法一趟全部搬出教室,只能分几次搬,于是就先拿了练习册出来,就看到白泽也抱了一摞书。
估计柜子里还有不少。
“我叫几个人过来搬吧,太重了。”尤佑瞿无奈的把书放在地上,掏出手机按了一个号码。
白泽从他拿的那堆书里找出了一本藏蓝色皮制封面的小册子,最上面用烫金的楷体写着《D市地理环境信息及自助旅行指南》,其中有几页粘着便签。
现在都学这个了?尤佑瞿接过书,翻了几页,发现有点不对劲。
做了标记的地方,多数是礁石、断崖、深水湾和河流急转弯之类的地方,虽然尤佑瞿是理科生,但是他知道,D市的这些地貌都不具有典型性,大部分的成因都比较复杂,并不能用作高中地理教学,反倒是一些探险爱好者、驴友比较关注这些地方……
再有,就是自杀的人。
刘白羽不快乐,这个他知道。
作为龙图十四家上七家的后代,很多她所应当享有的,已经被剥夺了。
也许就像凯尔特神话中追随着菲奥纳骑士团团长迪卢木多逃婚的拉格尼娅公主一样,她只是想要逃避强加于她身上的命运吧?
但是……他不相信刘白羽会想自杀谢罪。
要知道,他的堂姐和堂姐夫已经为她选好了道路,就算是她的成绩足够考到西南政法大学,她也只能走经济类院校或者出国——仍然是学习金融类专业。
刘家需要的是一个雷厉风行的女继承人,而不是一个会感时伤世的律师或者法官甚至是公务员。
“我说,你们龙图阁不会介入这件事吧?”白泽问。
“应该不会。现在他们都自顾不暇呢,怎么会关心这个。”尤佑瞿的回答多少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在里面。
“那我就用我们的方式插手了。”白泽说着,从一本书里捻起一根头发,微笑着放入口袋里。
“随你便。”尤佑瞿起身走进班级,将另外一些书搬出来。
虽然老师强调没有什么必要,但是尤佑瞿以急病病重要住院和静养很久为理由,全部带了出来。
白羽很有可能真的回不来了。
但是……为什么堂姐她们还能这么冷静啊!?
“你好,请问有没有见到一个穿着老式三件套西装的年轻人?”身后传来了低沉而不失礼貌的询问声。
尤佑瞿回过身来,发现是一个比自己大些的年轻男人,穿着很随意,但是却是个比自己还正宗的面瘫。
一米七几的个子,身材瘦削,三七分的刘海偏偏撩上去露出额头,戴着一副银白色金属镜框方形镜片的眼镜,目光冷厉,如同一枝蓄势待发的利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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