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子,老哥,这地方还有古墓?”我连忙装作大惊失色的样子,脸上汗珠都淌了下来,双腿不停的打颤。
“哎,你这是怎么了?”那司机连忙把烟头撇了,急声问道,似乎生怕我出点什么事让他沾上一点联系。
“我这人……我这人从小怕鬼。老哥,这古墓里面没有啥僵尸鬼怪吧?”我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擦了擦汗,有些哆嗦的说道。
“嗨,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兄弟你得了什么急病呢,原来是怕鬼啊。就我所知,这泉酒村可没发生过什么鬼怪之事,现在可是太平世界,哪有那么多歪歪邪邪的东西。你们要是害怕,再坐我车回去好了。”那中年司机大笑一声,拍了拍车盖,显得很是豪放。
我连忙摆了摆手说不麻烦了,又从兜里拽出两张大团结递到他手上,说剩下的几十块钱就权当给老哥买个喝水钱了。那中年司机也不矫情,收了钱就走了。
一时间,这村庄口,就只有我跟顾辛烈两个人了。
“怎么着,顾小哥,咱们是现在进去还是等天黑了再进去?”我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下午三点整。
“现在进去,先找个能住的地方吃顿饭,等到晚上,我们再出村子踩踩点。”顾辛烈淡淡的说道。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抬脚就进了这泉酒村。
我们费了半天劲,才找着这泉酒村的村长,说我们是来考察地貌的人员。为此我还特意在天台买了一套相应的仪器,再加上我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这村长也信以为真了,连忙为我们安排了住处。
原本,他还想请我跟顾辛烈吃顿饭来着,但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我还是婉言谢绝了。
村长家的院子很大,我跟顾辛烈就住在一个偏房里,从包里拿出来两碗泡面,外加一点咸菜,将就了一顿饭餐。
老村长看见我们吃的东西,还表扬了我俩,说是难得看到大城市里来的勤俭节约的人,弄得我和顾辛烈都有些不好意思。
很快,夜幕降临了。相比于都市夜晚的喧嚣,农村的夜晚很是寂静。一入夜,入耳的就只有秋蝉的鸣叫了。
顾辛烈把那黑袍子脱下来,解开衬衫的扣子就那么躺在了烧的火热的土炕上。我倒是没像他那么悠闲,而是翻看起了《百鬼夜谈》,心里推敲着这龙山附近的“形势”。
直到深夜,我拍了拍顾辛烈,示意他跟我出去看看,我俩拿好简陋的手电筒穿好衣服猫着腰就出了门。
这刚一出门,入耳的就是一片叮叮当当的铜铃声。
我跟顾辛烈互看了一眼,有些狐疑的躲在道路两旁的大树后面,关了手电筒,连大气都不敢喘。
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从我们进村子到现在,整整一个晚上,从没听到过一家狗吠声。
这显然是不合理的。
那铜铃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响,侧耳细听,还能听到一些类似于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我扭头看向顾辛烈,却见他脸色有些发白,喃喃说道:“遇到赶尸了。”
听到他这句话,我的心顿时一颤,猛地回转头,就见前方不远处莫名的出现了八具直立的死尸,整齐的排成一列,一蹦一跳的。死尸的面色都苍白的吓人,且穿着一件白色大褂,眼眶乌青,额头上贴着一张黄符,在黑夜中显得极其醒目。
在八具死尸的前后各站着一个男人,头戴青色高帽,身穿青色长衫,前面的手里握着一根白色的哭丧棒,一边走一边撒纸钱。而后面的男人则摇着手上的铜铃,且手上挂着一条银白色手腕粗细的锁链。
那景象极其瘆人,让我顿时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这赶尸跟我们摸棺的一样,都是要按照规矩办事的,只是相比较于摸棺,赶尸的规矩要少的多。
“他们应该要去死尸客栈,咱们跟过去瞅瞅?也许这些尸体都是从墓里拽出来的。”顾辛烈朝我低声说了一句,我拧着眉毛,点了点头。
这死尸客栈不为活人开,是专门供给死尸跟赶尸人所住的客栈。一般午夜开门,白天鸡鸣之前关门,一年四季也不停歇的做生意,这是客栈的一条规矩。
可能也是为了防止什么意外,大多赶尸人在赶尸时,必须在天亮之前到达这死尸客栈,直到夜晚才能离去。
为了避免白天人多眼杂,外加死尸受光照射容易腐化,赶尸人一般都是在夜晚开路赶尸。那铜铃声也不仅仅是赶魂的作用,在湘西之地界,只要是上了点岁数的人,听到这铜铃声,都会立刻关上门户锁住狗嘴,唯恐发出一点声音。
事实上,赶尸之所以神秘,主要是因为相关记载的文献太过稀少缺乏。再加上人们以讹传讹等种种原因,导致赶尸充满了诡异且神秘的色彩。
我跟顾辛烈打定主意跟着这一对赶尸人,就在他们渐行渐远的时候,我们两个猫着腰从树后走了出来,悄悄的跟了上去。
那八具死尸都是用草绳穿过肚囊后悬在首尾死尸的头发上的,一行八具尸体都非常有默契的一蹦一跳。这一路行来,也不知道那前面手持哭丧棒的赶尸人撒了多少纸钱,我俩就一直沿着这纸钱跟了过去。
可是,就在转过一个转角后,我突然发现,那两名赶尸人和尸体都不见了,而且,那地上竟然没有纸钱。
52书库推荐浏览: 时白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