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这东西,差点激动的哭出来,连忙招呼王虎打一千块钱过去。王虎过来有点纳闷,挠了挠头问我:“悲哥,这小破红纸值一千块钱嘛?跟我妹妹剪的窗户也差不多嘞。”
“别说一千块钱了,就是一万块钱,我今天也买了。”我也懒得解释,盖上那桃木盒子颤声的说了一句。
王虎见我这般模样,也不敢回我,答应了一声就从柜台取了钱便出了门。
我坐在藤椅上,心跳很快,那不是惧怕造成的,而是惊喜造成的。想着那盒子里面放的红纸,我就一脸笑意乐得不行。
这红纸并不是普通的剪纸,这个东西学名叫吊钱,古时候叫做吊虔。是一种夏朝流传的刑罚。先用两张白纸盖在受刑人的脑袋上,然后取个磨盘压住身子。之后推磨,等到这受刑人的五脏六腑都被碾成了血汁,那脑袋上的白纸也就变成血红色了。
这个时候把这张纸晾干然后剪成镇宅神灵的模样,就成了能镇妖驱鬼的法器。
而且这吊钱我一看就知道不是近代仿制之物,想来一定是有点年头了。只是不知道为何这卖家卖的这么便宜。要知道这样的宝贝可是有价无市的。
我也懒得再想那么多,把那盒子打开,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那张红的渗人的剪纸,因为时间太久,那血红色也变得渐渐有些暗红,我小心翼翼的把那张纸拿出来捧在手里,心情顿时大好。
有了这宝贝,我就又多了一份面对那魈的本钱了。
佛珠,《百鬼夜谈》,吊钱。这是我唯一能拿得上台面跟那魈做谈判的资本,若是这三样都不行,那也是我命里真过不去这坎,就是再给我多少件宝贝也是做无用功。
就在这时,我的电话突然响了,我拿起一看,顿时脸色一变。
第8章 血魈
电话是一个未知号码,既没有来电地址,也没有号码显示。我犹豫一会,按下了接听键。
“喂,东西收到了吗?”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有些沙哑,还透着一股子让人生寒的冷意。
“你是谁?”我问道。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只要记住是我救了你一命就好了。”说话的语气很僵硬,似是没有感情一样。
我还想说些什么,但电话却响起了忙音。我眯了眯眼睛,瞥了一眼桌子上那精致的桃木盒子,不由得心想这宝贝可有点烫手啊。
不多时,王虎急急忙忙的跑进屋,一进屋就喊:“悲哥啊,那卡号是错的啊,我没打进去钱。”
我冲他摆了摆手,告诉他不用慌,这钱也不用打了。王虎脑袋不太灵光,挠了挠头也就没再问我了,卷起裤腿就又蹲在门口吧嗒吧嗒的抽上了烟。
能把这吊钱随便送出手的人自然也不差这一千块钱。我只是在想,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头,有什么来意,是敌是友。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所以然,我便招呼王虎一声,让他去给我买一斤糯米一只白猫。王虎也不多问,答应了一声就出了门。
我为什么让王虎买这两样东西呢?是因为我不确定这魈是不是已经化形。所谓化形,在《百鬼夜谈》里是这么解释的:“鬼无形为鬼,鬼有形为煞。目见形鬼尽不可活。”
若是这鬼化形,那么我还好跟它交谈,但这鬼若是没化形,就要用上这糯米跟白猫血了。《百鬼夜谈》里有一种方式可以看见鬼,这种方式叫“问米”。是在整个屋里最背阴的地方,放上一碗糯米,然后倒满白猫血,在东北角插三根香,香燃尽的时候刚好这碗里的糯米全部变成红色,碗里没有一滴血。
这个时候,就是鬼来了。你可以问它三个问题,但是,问完后,这碗糯米必须让它吃干净,它要是吃不干净,那就只有一个原因,它想吃你……
我一想百鬼夜谈里面的这些话就闹心的很,基本上每一样都是双刃剑,伤鬼伤人。我这正胡思乱想着,王虎回来了,手上提着个笼子,里面装着一只张牙舞爪呲着牙的白猫,另外一只手上拎着袋糯米。
王虎一进屋就冲我笑道:“悲哥,买回来了。”
我点了点头,这是王虎让我最满意的地方,虽然脑袋不大灵光,但是我教给他的事,他从来不问为什么,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人老实,还踏实,这样的人在这个时代可一点也不好找。
我掏出手机给马六指打了个电话,嘱咐道,要是我出了什么意外,这店就交给他打理了。马六指也不矫情,说了声好就挂了电话。
我抹了把脸,虽说不太得意马六指这个人,但他对我是块实心肠,我感觉的出来。再者他也算吃半口阴间饭的,做我这行正好。
“悲哥,你怎么了,啥叫出意外啊。”王虎见我挂了电话,有些纳闷的凑过来问我。
“怎么,舍不得你悲哥了?”我笑着拍了拍这壮小伙的肩膀,王虎也不躲,就这么直愣愣的看我。
“悲哥,要不是你,我们一家估计现在还吃不上饭呢,你对我也好,你是好人,我奶奶说,好人会有好报的。”王虎的眼角有些发亮,摸了摸鼻子,带些哭腔的对我说道。
“都是个大老爷们了,裤裆底下的东西比我的都大,还哭哭啼啼的,你看你悲哥我像是短命的人吗?”我笑着给了他一个后脑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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