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又一阵咳嗽声突然从大殿里传了出来,那声音在这寂静空旷的大殿中显得异常清晰,我下意识的抬起头望了望那吊尸,见并没有什么变故,略略放下心来,只是心中还是有点纳闷,难不成碰见的又是那讨替缢鬼?我不由的想到在小白楼里跟马六指他们遇到的那缢鬼,心里又是一阵打颤,心跳也略微急促了起来。
“难不成是这具尸体有古怪?”花豹子也抬起头端详起了那吊尸,看了一会后,似乎也没发现什么有异的地方,转过头来问道:“林老弟,你有什么发现?”
我摇了摇头,苦笑道:“还真没有。这吊尸除了穿着打扮有点怪异外,我没看出其他异常的地方,只是,老哥你也听见那咳嗽声了吧,实在是有点瘆人。”
“这吊尸很诡异,尤其是穿着,注意一下。”顾辛烈抱着膀子看着我们脑袋上面的尸首,说了一句。
我们几个点了点头,这吊尸的穿着打扮确实有些诡异,黑衣红鞋,按道理来说,死人身上穿的寿衣应该不会同时出现黑红这两种颜色。
首先,在当时,黑色只有秦国的贵族才可以穿,其次,黑乃污秽,死人穿黑衣又言身着污泥怨秽,是一种很忌讳的穿法。
另外,这脚下的红色绣花鞋也是一样的道理,一般来说,当时的王公贵族女性下葬,要头戴凤鸾金顶身穿七彩绣纹大花袍,而脚下的绣花鞋却必须是白面红底,按照风水上的说法这种葬法叫“穿日挂凤彩”,寓意下辈子转世也能做个富贵人家的子女。
而最让我感觉诡异的是,这吊尸头上C着的白色簪子。一般来说,死人下葬,不是散发披肩就是挽髻带花铃,这种C木簪的死法,我还是第一次见。而且,看的久了,我又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这女子并不是自杀,而是他杀。
我立刻将这件事告诉了顾辛烈他们三个,他们三个又仔细看了看那死尸,都点了点头,显然也看出了一些端倪。
因为,上吊自杀的人,吊死之后,人的颈部会折断,头颅会自然向前下垂搭在胸口处,而受绞刑或者被勒死的人脖颈是向后折断,也就是说,头颅会朝着后背的方向向后仰去。
这女子,莫不是那秦出公的母亲……
我刚想到这里,花豹子突然喘了口粗气,急促的说道:“我想起来了,这尸体不是普通的吊尸,而是藏尸……”
“藏尸?什么是藏尸?”王蒋干有些疑惑,张口问了一句。
我也是有些不解,转头看向了花豹子。
“藏尸是从西周传承下来的一种葬尸法,尸体为载体,受尽酷刑而死,心生怨念,体内装百鬼残魂,一般来说,触碰到了藏尸的人都会被百鬼缠身,死后,魂魄也会进入到藏尸体内,生生世世,永世不得超生。”顾辛烈眯了眯眼睛,张口说道,声音有些沙哑。
我还来不及惊讶,花豹子继续说道:“顾老弟说的不错,而这藏尸最可怕之处是,只要有人划破了它的皮肤,就会有鬼魂从伤口处流溢而出。这种尸体极其麻烦,没人愿意招惹,它头上C着的那白簪子又叫“注魂木”,那东西掉下来,也是大麻烦。”
听了两人这番话,我有些瞠目结舌,没想到这东西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麻烦,身体为皿,体内藏百鬼。说白了,这东西就是一个**墓X,里面不计其数的冤魂以这尸体生前的怨恨为引,苟活至今。
虽然我觉得花豹子和顾辛烈说的有些夸张,但也不敢去验证他们所言是真是假。
如果这藏尸体内真有鬼魂寄宿,无须百鬼,只出来一两个,我们就很难抵挡了。就像刚才附身花豹子的那鬼魂一样,如果不是姬澄雪,我们三个就都得死在这里了。
姬澄雪在吞噬了那鬼魂之后似乎很疲惫,陷入到了昏睡的状态,所以,若是现在碰上鬼,我们的处境会相当危险。就算是碰上一群粽子,都比碰上一只鬼要强。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剧烈的响动声和一些布片划过木梁的声音突然传到了我的耳朵里,紧接着,嗖嗖几道声响从上空传来,我猛的一抬头,就见那棚顶上竟然莫名的出现了十多具藏尸!
黑衣红鞋白木簪,就像是催魂索命的符咒一样,映现在我的瞳孔之中。我们四个人都瞪大了眼睛,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我们没敢去碰这藏尸,而是选择弯着腰从它们的脚底下走过去。这不是认怂,而是识时务。如果我们现在直接掏出斯特林冲锋枪把这群藏尸打成个筛子,那么,最终的结果肯定是我们几个都葬身在此地,永不超生。
我们屏住一口气弯着腰好不容易从那片吊着藏尸的地带穿了过去,才长出了一口气,只觉得心神疲惫,王蒋干恨恨的嘟囔着要一镐头把那宋清的棺材劈个稀巴烂。
穿过那片地带,我们就几乎要走出这聚仙宫了。
这聚仙宫的后面连着一大片空地,也有一条白石玉阶,以四十五度角向下延伸。眼看就要走出这怪异的宫殿,我们都不由的加快了几步。
可就在我们马上要出这聚仙宫的时候,顾辛烈突然出声说了一句,“等一会。”
我们三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既然顾辛烈这样说了,那他一定有他的理由。
只见顾辛烈眯着眼睛,正端详着聚仙宫门旁边的一幅图画,那是一幅水墨山水画,因为我们离得比较远,所以看得并不是很清晰,不过,看顾辛烈的模样,应该是发现了什么,于是,我张口问道:“顾小哥,发现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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