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蒋干听见我说话,忙朝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指了指脚下说:“咱们现在踩的这是一片铜镜地,你看看脚下。”
我听这话,下意识的一看脚下,手上狼眼手电一晃。
我现在才看清,原来我们走的这条墓道上被铺满了拳头大小的六角形铜镜,那铜镜上布满铜锈,镜面极其光滑。只是因为青铜镜的原因,所反射出来的人影极其模糊罢了。
“这是什么意思?”我问了一句。我还从未听说过有那个古墓中会有这么一片青铜镜铺成的道路,饶是青铜器非常发达的战国时代,恐怕也不会有那个王侯将相舍得用青铜器铺这么一条路。
“林爷这你有所不知了吧。”王蒋干舔了舔手指尖,走了两步来到我身边,小声跟我说道。
原来其实相比较于战国时代的七大国家,古滇国的青铜器文明要更加的发达,早在九十年代中叶,就有考古队曾经在昆明发现大量的青铜器。
这其中有滇国重器贮贝器、铜编钟、带金销的剑、黄金珠、玛瑙、玉、车马饰和造型奇异的铜扣饰。
据考察,从新石器时代进入青铜时代,古滇比世界上其它古老文明晚了1000多年。但是在接下来的年代里,古滇人靠他们自身才华与智慧,硬是将青铜时代的文明发挥到了极至。
随着考古学家对古滇国的发现越多,随之而来的问题也就越多。因为不管是古籍还是文献资料又或者是碑文,都对这个国家描绘的非常模糊,或者是敬畏,又或者是怨恨。
总而言之,一切有关于古滇国的记载都只是一知半解。
比如这个消失得无影无踪的国家的都城建在哪里?光是这一个问题,据记载十二本古书中就写了十二个地方,就是经验老道的摸棺人都觉得难以琢磨。
以滇池为中心的区域里,古墓连着古墓,曾经有传言说整个云南地下埋着上万古墓。
在不深的土层之下,到处散落着各式各样的青铜器件,当地居民修路、建房不断的从地下挖出锈蚀的剑矛或斧钺,然而却始终没有人找到滇国的都城。
所以考古学家在古滇国的都城上填的是“迷都”两个大字。
拥有如此发达的青铜器文明,那我们脚下这足足有数千枚的青铜镜就显得没有那么惊世骇俗了。听完王蒋干的话,我也有些释然了,不过脑海中却猛然想起了在冥殿时蚩尤三千所说的那番话。
滇王……滇国……庄王……燕王墓。我在脑海中把这些支离破碎的片段不断的组合,拆卸,就好像是在数不清的白色线头里一把拽住了一根红色丝线,至少用力一扯,就可以真相大白豁然开朗了。
可是这话到了嘴边,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也说不出来。
“嘘!”正当我准备把心里的想法告诉他们两个的时候,突然砰的一声,我又撞在顾辛烈后背背着的那大包上了,鼻梁磕的生疼,刚欲张口骂娘,却见顾辛烈一脸严肃的盯着前方。
我见他神色紧张,也不由的缩了缩脑袋,心里多了三分警惕。
只见顾辛烈从背包里拽出一捆纱布,然后伸手一甩就扔了出去。
只一个瞬间,从墓洞的上方,密密麻麻的射出无数支雪白色一指粗细的利箭,瞬间就把那纱布插成了碎末。
我瞪大了眼睛,不由得低声骂了一句:“我靠,刚才要是我们过去,都得被射成筛子。”
那一指粗细的雪白色利箭插满了这青铜地面,如同白色的荆棘一样,在闪着蓝色火焰的幽暗墓道里异常的刺眼。
“古墓中的机关一般只能触发一次,放心吧,现在应该没什么事了。”顾辛烈又扔出去一两捆纱布,见没有什么反应,才回头跟我们说了一句。
王蒋干倒是还好,跟顾辛烈走在前面,但我却格外的小心翼翼,几乎是擦着那黑鳞鲛人的身子蹭过去的。至于那雪白色的利箭,我连看都没敢看一眼。
过了那“箭阵”,再往前没走多久,突然一阵极其刺眼的光芒闪过,刚从昏暗的墓道中走出的我不由的闭上了眼睛,只听的嗖的一声,随后我整个人都被扑倒在地,我猛的睁开眼,原来是王蒋干。
“靠了,这墓里机关还真是一重叠一重啊。刚才差点就让一箭插个透心凉了。”王蒋干从我身上爬起来,嘟囔道。
原来就在我因为强光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一支利箭就从我们斜上方射了下来。
这个机关设置的很巧妙,利用了人类眼睛对光源的敏感性。也幸亏王蒋干身手不错,要不然,我可能真就栽在这里了。
从地上站起来,好不容易缓过了神,却见顾辛烈跟王蒋干一动也不动的就杵在了那里,我拍了拍两人肩膀,也还是没反应。
顺着他俩的目光望去,我再一次陷入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惊惧感之中……
周围的墙壁竟然是用一大片类似于“水晶”的玉石包裹着,一直延伸至墓道的尽头,不过那“水晶”中包裹着并不是什么虫子器具,而是一个个体态丰盈的女人。
那些女人统统不着寸缕,****着身体摆着各种优美的姿势,就像是在跳一支舞蹈,每隔几米就有这么一个,跟刚才墓道中的那黑鳞鲛人一样,两排,极其对称的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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