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一想也挺好笑的,长这么大,头一次听说过人找鬼的。
“谢思在哪里,先让我去看看她。”我对着马六指说道。
“她就在我那卧室里,她现在的模样……总之,你别被吓到就好了。”马六指叹了口气,轻摇了摇头。
我没说话,径直开了那卧室的门,刚一推开,就看见一个近乎是****着身子的身影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我心里微微一疼,走了过去。
谢思的上半身只剩下一件内衣了,下半身还套着一条脏乱的白色裙子,柔顺漆黑的头发也变得略显干枯。
我刚走过去,她便抬起头看我。我那刚伸出去的手猛地往回缩了缩。
那张本来柔美精致的鹅蛋脸现在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蜡黄色,一双眼睛犹如鬼魂一样变得惨白,没有黑眼仁。眼角更是拉出三四条诡异的红线,一直延伸到耳后,脸上都是泪水。
我不知道怎么了,心里突然有些难受,蹲下身子就把她揽在了怀里,鼻子酸酸的,想哭却又哭不出来。
“别怕别怕,我回来了,我回来了。”我轻轻吻着她的额头,她的身体很凉,还在不停的颤抖,我不由得把手紧了紧。
她颤颤巍巍的念着我的名字,一声声的林悲,宛若刀子一样刮着我的心脏。
“别怕,我回来了。”
第52章 集阴地
我拍着谢思颤抖的后背,不断的柔声安抚着。
我知道她叫我的名字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念叨的,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无意识的叫着我的名字,足以说明,她有多么需要我。
她就像个孩子一样窝在我的怀里,然后不停的颤抖。我把嘴唇抵在她的额头上,过了好一会儿才松开。
我走出屋子,回头瞥见的最后一眼仍然是她蜷缩在那里,不停的一句一句呢喃着我的名字。
“六爷,你给我透个底,要是能找到那阴喻,谢思能不能恢复正常?”我试图让自己心里的怒火能够平息一些,但那怒火却是越燃越旺,烧得我浑身难受。
“六爷用脖子上的这颗球跟你担保,只要找到给谢思下蛊惑的阴喻,她就有救,要不然可就危险咯。”马六指翘着二郎腿伸出两根手指,严肃的说道。
我没有多说,只是抛下一句照顾好谢思,就带着蚩尤三千出了门,她问我去哪里,我说去喝酒。
东走西窜了一会儿,我才找到以前经常跟谢思光顾的那家大排档,客人明显没有我们上大学的时候多了,老板还是那个四十多岁的秃头胖子,笑吟吟的给我们点单。
“哟,这不是林悲吗,稀客啊,你可是有一阵子没来了。”我刚一进屋,那秃头老板就迎了过来,笑吟吟的对我说。
“现在工作有点忙,就很少来这边了,不过,有机会一定来。”我扯起一个不算太好看的笑容,随意的应和着,脑海里却满是跟谢思的回忆,怎么都挥之不去。
那老板似乎还想提谢思来着,但是看到了我身边的蚩尤三千,也就笑了笑没再多说。我点了不少东西,素菜荤菜一个都不少,又点了一打啤酒。
我问蚩尤三千:“陪我喝一点?能喝吗?”
蚩尤三千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然后盯着我。
“不陪我喝就不陪我喝,干嘛这么盯着我,多吓人。”我笑了笑,然后砰的一声打开一瓶啤酒,咕咚咕咚就干下去小半瓶。
“你说我是不是活得很失败?”我苦笑的看着蚩尤三千,因为我们这里是包厢,我说话又不是很大声,所以也就不怕有外人听到。
“林先生这话从何而来,三千不懂。”蚩尤三千摇了摇头,语气清冷。
“浑浑噩噩过了二十五年,一事无成,最后还是去做了盗墓的勾当。可就在我觉得自己的生活快有转机的时候,我却连一个女孩都保护不了。”我咽下一口啤酒,那口胀气就在我的喉咙里,我没让它吐出来,憋的脸涨红。
“你的女朋友吗?”蚩尤三千低垂着眼睑,没看我。
“我很爱她,但是我们分手了。”我笑了笑,然后很不优雅的打了个酒嗝,我现在心里乱的很,也难过的很。就是想哭却找不到要哭的理由,只能憋着以酒消愁,这办法老套,但是很有效。
蚩尤三千没再说话,整场饭局都是我在说,她听着,我喝酒,她吃菜。我不知道自己都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甚至连怎么都回的家都不记得了。
等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摸了摸有些胀痛的太阳穴。
抬眼一看,我已经在古董店的二楼了,而蚩尤三千正趴在我的床边熟睡着,露出一个姣好的侧脸。
我翻出兜里的手机,上午十点钟。我喘了口气,从床上坐了起来,穿上拖鞋就下了楼。出乎意料的是,王虎还没来,想来是被他奶奶的病拖住了。我并未多想,拉开了门帘,准备开门营业。
此刻,我还在想着那阴喻跟谢思的事,虽然已经知道了解决的办法,可是,除了知道这个鬼叫阴喻外,我对它一无所知,更别说如何能找到它了。
我点了根烟,坐在店外台阶上,脑袋突然灵光一闪,猛的拍了拍大腿就飞快的进了屋。我想起来了,因为前两年店里遭过贼,我就特别在店里安了几个摄像头,现在,只要找到王虎所说的那一晚的录像,应该就能发现一些线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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