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按照道理来说是这个样子的,加上白起当初被秦昭王还有范雎合谋害死,对秦国必然有所抱怨,就算他真的还‘活着’,恐怕也不会想那群锐士一样,想要至我们于死地。”
扶苏摇了摇头,轻声道:“你们想的未免太过于简单了。”
“怎么说?”
“当年白起根本就没被赐死……而且他虽然是秦昭王的部下,却一直活到了我父亲当政的那个年代。”
“这怎么可能!”
我跟夏侯青衣异口同声道。
秦昭王在位五十六年,跟秦始皇差了不止一个朝代,白起死前已过壮年,他能活到秦始皇那个年代,难不成他活到了一二百岁?古人与现代人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古人少有长寿,多早夭,古稀老人已经算是难得一瞧,活一二百岁的,恐怕能够被当做标本了。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当时昭王治国安邦有范雎,陷阵杀敌有白起,可以说这两个人就是他的左膀右臂,他在位的五十六年是改变了秦国历史的五十六年……这你们不会不懂,他杀了白起,无异于是切断了自己的一条胳膊,秦昭王并不是傻子,这样卸磨杀驴杀鸡取卵的手段他是做不出来的……”
“况且我父亲曾经跟我说过,当时的白起,已经是杀不死的了。”
扶苏双手背在身后,冷静的说道。
“杀不死的?怎么会有人杀不死。”
扶苏说:“白起天生神力,且杀敌无数,百万生灵汇聚于他一人之身,怨气跟阴气其实已经改变了他,你说他是活人,他便是活人。你说他是死人,他却比死人身上的阴气还要浓厚,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顾辛烈抱着肩膀说:“你的意思是说,当初昭王并没有杀白起,白起不仅没死,还一直活了下去,不过为了掩人耳目一直活在阴影里,是这个意思吗?他身上的阴气跟怨气一直为他吊着一口命,就算要死,也是他自己才能决定的事?”
顾辛烈抢在我前面说了一段话,然后紧皱着眉头,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历史永远是由胜利者谱写的。”
夏侯青衣笑了笑,开口说道。
一句话,所有的疑问都可以解除了,所谓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那个玩弄于权术的政客,本身不是卑鄙且肮脏的?
就在我们我们几个还在思量着,那王座上端坐着的白起,究竟还是不是“活着”的时候,忽然,一阵旋风从远处缓缓的吹了过来,混合着寒冷的气息,让我浑身一颤。
恍惚间,一抹红色忽然飘荡了过来,然后旋即化为无形,我微微一怔,然后旋即瞳孔一缩,那漆黑的棺材似乎再一次的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恍惚间,我突然感觉那一抹红色顿时出现在了我的身后,我猛然转身,全然不见踪影。不只是我,这个时候其余的几人也都察觉到了那红色的影子,毫无疑问,那方才从棺材里面消失的物女尸体,再一次的出现了……
就在我们还在思量着关于那白起的事情时,这股旋风恰到好处的将我们的思绪打断,旋即,便听死气沉沉的墓道深处,传来一阵“咯咯咯嘿嘿嘿”的古怪笑声。那笑声各位的惊悚,且绝对是个女人,那又奸又冷的笑声,当真是让人毛骨悚然,声音如冰似霜,仿佛可以冻结人心一般。
寂静无人的墓道之中,除了我们几个活人之外,就只有那端坐在王座上的白起。怎么可能会有女人的笑声?除了刚才那从棺材中消失的红衣物女,我是实在想不出来还会有什么脏东西会在这个时候出没了。
我们几人竖起手中的手电筒,光柱立刻射向四周的每个角落,阴森的笑声随着光柱的照射亦是戛然而止,只留下一个个空旷冰冷的角落,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东西。
众人此时全都是有些震惊,一时间谁也没开口说话。夏侯青衣的眉头也是紧皱着,过了好一一会儿,才开口问道:“是那棺材里面的尸首?”
我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我虽然不清楚那物女为什么最开始没有直接诈尸来找我们的麻烦,而是现在才跟过来,不过不管怎么说,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是肯定没有问题的。
想到这,我便死死的攥住了手里的鸣鸿刀,微微的掂量了两下。
这个时候恐怕没有人会不紧张,就连顾辛烈此时也是全神贯注的看着周围,不管有一点的马虎。
那诡异的笑声虽然戛然而止,并没有再出现,但是我心里面可是一点都没觉得它是走远了。《百鬼夜谈》里面有一句话,叫宁可遇哭鬼,莫惹笑面尸。鬼哭果然骇人,不过大多也都是冤情难平,只要肯替它还原,多半也就不会找麻烦了。
不过这笑面尸着实是非常棘手的。古尸大多安详而死,少带怒容,但是笑容却是极少的,几乎是见所未见。不过但凡是碰见了,那必然就是九死一生的局面,如果不尽快处理,那可真是惹了天大的麻烦了。
《百鬼夜谈》之中虽然对这类笑面尸记载的不多,但是光是听上去却也有些胆寒,加上那物女本身体质有别于普通尸体,发现她的时候,她身上一身的大红丧服,也是大凶之兆,若是命不够硬,遇之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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