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宇又跟我提起专门以这个为生的想法,我感觉目前没有太多的人脉,而且我的技术还不成熟,便不敢贸然行动,就将这个想法暂时压了下来。
回去后meimei的睡了一觉,醒来后张宇跟我说了一件事情,让我们才刚回来上班后又不得不再去请假。
事情是这样的:张宇他们村子里有个人前几年的时候死了老婆,这个人本来就憨厚,有点傻,加上受了这打击,从此后就变得跟神经病差不多,也有点像中邪。
张宇说既然我懂得这些,就请我去看看,不过这次肯定不会挣什么钱,他们村子的人很穷!
我说道:“钱不重要,既然是你同村的,跟你关系又不错,这个忙怎么着我也会帮,就是怕我学艺不精,万一没治好,再给人弄得更严重了就不好了!”
张宇拍着我的肩膀说道:“别担心,对自己有点信心,治不好我们也不会怪你,乡下人就是个淳朴,他们肯定会感激你的。”
我们搭公共汽车坐了两个小时,到了镇上,张宇找到熟人借了一辆骡子平板车,我们就坐在平板车上,一路颠簸的又走了5个多小时,才到张宇他们村。
沿路上,尽是荒凉的景象,萧瑟的秋风吹着这片贫瘠的土地,让人心里觉得十分的悲凉。我此时又开始伤春悲秋起来。
也许是我出生在秋天,对秋天有着特别的感情,每当这个季节,就特别的让人怀念,心里总有一股说不出来的莫名感觉,似是相思却又不是,似是乡情也又不是!
路上,张宇跟我说起这次让我看的人名字叫田狗蛋,狗蛋是大名,他父母都没念过书,都是很老实巴交的农民,生他的时候赶上文革闹饥荒,实在难生养,听村里的老人说给娃起名起的贱些好生养,便就给他起了这个名字。
狗蛋生下来人就憨厚老实,还有点口吃,村里的人都欺负他。他们那个年代超过24岁没结婚的基本上是一辈子都跟婚姻无缘了,而狗蛋就是过了24还没结婚。
好在狗蛋天生有一副好嗓子,而且他只有在唱歌的时候才不结巴,狗蛋28岁那年在山坡上唱山歌,隔壁村子有一个哑巴姑娘从这里经过,听到狗蛋唱歌听的入了迷,从此后就喜欢上了狗蛋。
那哑巴姑娘叫槐花,也就是后来的狗蛋的媳妇。槐花那时候才刚满20,她家人已经给她物色好了对象,不过还没见面,幸好是见的晚,又碰巧让她听到狗蛋唱歌,这才成就了狗蛋的姻缘。
我脑海中此时浮现出一副美丽的景象,憨厚耿直的少年和天真烂漫的少女在层峦耸翠、鸟语花香的山间对歌,彼此情投意合,那画面太美!我闭上眼睛细细的幻想着。
不过槐花是哑巴,对歌是不能了,但狗蛋一个人唱,只唱给槐花一个人听,也是个美好的爱情故事!
想到这里我不禁发问:“那槐花是怎么死的?”张宇道:“前年夏天的时候有一天突然下起大雨,山体滑坡,槐花当时在山里采药,失足跌到山崖下就死了。”
“意外?这……这可真是天妒有情人!”我不禁有些恼怒!
张宇叹了口气道:“我也是这么觉得,我们村村长的儿子玩弄女人,早该天打雷劈了,可这孙子一直活得好好的!”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铺路无骸骨!哎,不提这些煞风景的事了,你再跟我说说狗蛋和槐花的事情,槐花漂亮吗?”
“谈不上漂亮,就是眉清目秀的看着挺顺眼,可惜就是个哑巴,槐花的父母开始也不同意和狗蛋的婚事,强迫着槐花和事先说好的那家人相了次亲。那家人本来不介意槐花是个哑巴,后来听到了一些槐花和狗蛋的事情,村里总有些小人爱说闲话,说他们两个才见了两次面后就在山坡上亲嘴,于是整个村子里再没人敢娶槐花,槐花也就背上了淫娃荡妇的名号,狗蛋这才能和槐花成亲!”
我一听更怒,说道:“什么人敢这么胡说,也不怕咬了自己的舌头!”张宇道:“谁知道呢,一传十十传百,根本就找不到源头的人。”
一路上,听着张宇讲述这段令人惋惜的姻缘,倒不觉得路途颠簸、身体疲累,可是心里越来越觉得堵得慌!
不幸,似乎总是眷顾着穷苦的人!
不知不觉,五个小时过去了,来到了张宇的村子里,经过一个高高的土坡时,听到了一阵高亢雄壮的歌声,歌曲十分的熟悉,是《黄土高坡》
出生在80年代的人自小就是听着这首歌长大的,而且我的家乡在山西,和陕西临近,也是属于黄土高坡,生长在这个环境下的人对这首歌有着特殊的情怀。
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大风从坡上刮过,
不管是西北风,还是东南风,都是我的歌,我的歌。
我家住在黄土高坡,日头从坡上刮过,
照着我窑洞晒着我的胳膊,还有我的牛跟着我。
唱到这里,我看到远处一头牛在悠闲地吃着荒草,却不见那唱歌的人。张宇听到这歌声后激动的道:“就是狗蛋,唱歌的就是狗蛋!”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狗蛋的歌声果然好听,高亢嘹亮、雄壮霸气,这比原唱的女人声音要好听多了,唱出来的是西北大汉的粗犷民风。
这首歌要换成狗蛋是原唱,估计会更火。
张宇将骡子车停下来,朝着高坡上大喊狗蛋。狗蛋听到声音走到坡边,用憨厚的笑容说道:“是……小……小宇,不上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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