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你快住手,你听妈妈给你解释!”我急了,朝着门口的方向大喊。
“晚了,邪皇大人已经彻底重生,他再也不是你儿子了。”大长老狂放的笑声肆虐在我耳中。
叶景琛忽然喷出一口鲜血,书房里的符印仿佛瞬间被血浸透,形成了一道鲜红色的屏障,力量被挡住,我赶紧从夜寒身后探出头去,却只看见天赐怨恨的目光。
我狠狠打了个冷战,想要冲到他身边,然而他和大长老的身体,却像水波那样荡漾起来,瞬间消失在原地。
“天赐!”我大吼一声。
“神族都该死,神族都该死!”天赐的怒吼回荡在天空上,我浑身一软,朝着地上跌坐下去。
夜寒眼疾手快的抓住了我,将我抱在怀里,我感觉自己的魂儿都被抽走了,整个人浑浑噩噩,脚软的根本站不住。一道黑影已经从身旁掠过,是无影冲了出去,想来是去追天赐了。
“天赐,天赐……”我无神的喃喃着他的名字,都是我的错,一开始我就错了,我没想到天赐刚刚在我肚子里,居然就能感受到我的想法,是我一早埋下了祸根,都是我把他害成这样的。
“悦悦,你振作点儿。”夜寒把我抱到了书房的软塌上,“既然那个大长老能被我打伤,那他就根本不足为虑,只要天赐能回心转意,没有人能阻止他回到我们身边。”
我好像傻掉了,夜寒的话我每一个字都听的很清楚,但是我居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我感觉自己从来没有如此内疚过,奶奶受我牵连被下蛊的时候,我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心痛如死。
“林悦,天赐还是个孩子,他肯定是被大长老蛊惑了,他会回来的。”叶景琛蹙着眉,他的嘴角还有血迹,腿也在微微发抖,根本就是在强撑。
“你们都别说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我就这也仰面躺在了软塌上,大睁着眼睛,眼泪不停的从眼角流入发鬓。
叶景琛先回去养伤了,夜寒就握着我的手,坐在软塌边陪着我,他没说话,就是静静的看着我。我没有看他,依然望着天花板,我脑子里全是生产之后第一次睁开眼睛,天赐含糊不清的叫我妈妈,朝我爬过来的样子。
今天之前,我一直觉得天赐生下来就长得飞快,是受了王冠的影响,可是现在,我忽然觉得不是这么回事,当他在我肚子里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意识,或许即便没有王冠,他也会和普通的孩子不一样,到底是什么造成了这一切,我也不得而知,我只知道他原本很希望我做他的好妈妈,但是现在却彻底失望了。
我从来没有多想一个在肚子里的孩子能知道什么,也更没有发现,生下来一天一个模样的天赐,对于我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会有他自己的想法。知道我一开始不想要他,知道我即便怀着他也在不停奔波战斗,知道我忧心仲仲怕他是邪皇,知道我每天心烦意乱想让他正常。
或许这一切的一切,在他看来,都是我不喜欢他的表现,在他的理解之中,我从来不想让他出生,即便生下来了也依然在嫌弃他,所以他恨我,连带恨整个神族。
“为什么他在我肚子里的时候,就知道我的想法呢?”我恍恍惚惚的说了一句,“如果我知道是这样,我一定不会想那些让他不开心的事。”
夜寒握着我的手紧了紧:“悦悦,你别多想,孩子在你肚子里的时候怎么可能知道你在想什么,应该是大长老用来蛊惑他的说法,只是正好碰上了而已。”
我侧过脸去看夜寒,积蓄的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你为什么不问我,当初我为什么不想要这个孩子,我从来没告诉过你,你该怪我的。”
“我从来都没有责怪过你。”夜寒微笑着轻轻摇头,“虽然你没有说,但是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想要,我明白,你是我的妻子,我怎么会不懂你。”
“你不用安慰我了,他说他在我肚子里的时候乖乖的,就是想我喜欢他,他知道的,他知道我的想法。”我又转过头,“他是个天赋异禀的孩子,是我错了,我不该用普通孩子的标准来衡量他,我也没保护好他。”
“悦悦,你别再自责了,这时候自责也没有什么意义,你得振作起来,今天天赐说的那些话,我想整个寒月城的人都听见了,这更会成为八部众要对付他的理由。我们是他的父母,我们必须保护他,在一切还来得及之前,把他从大长老那带回来。”夜寒伸手为我擦掉了眼泪,“如果你真的觉得自己错了,那现在就是补救的时候了。”
“可我还有什么办法,我力量尽失,连个普通人都不如,如果是从前,我还可以拿起我的弓,为了我的孩子去跟人拼命,但是我现在连拼命都做不到了,我还能做什么?”我心碎欲绝。
“你是天赐的妈妈,你也说了他不喜欢我,想把他劝回来,只有你能做的到。”夜寒将我的脸拨转过去,直视着他的面孔,“悦悦,你可以的。”
我可以吗,我真的还可以为天赐做什么吗,为什么我一点儿都不觉得呢?
我呆呆的看着夜寒的脸,剩下尽是自我否认,我连天赐的面都见不到,我还能跟他说话吗?他恨我了,他还会愿意听我的话吗,况且即便听了,他能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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