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把你家也扯进来——”
“不至于。”
时间还早,赵远和孙桐又去孙桐爷爷那里,孙桐刚进门,孙桐爷爷就伸出拐杖给了孙桐一拐杖,“你个混小子,成天和苏家那些小东西混,是不是都快忘记你姓什么了?!让你不听话,我看你爸妈真是把你宠上天了!”
孙桐对自家爷爷的暴力行为始料未及,连忙躲开,“爷爷,我找你有事,我都二十几了你打着我好看呐?赵远还在呢,让人看笑话了!”
孙桐爷爷孙思阳一听赵远还在,收回拐杖冷哼一声,“干什么来了?有事情就说,没事我要去看电视了。”
“苏家的事,刚才苏老爷子,也去世了。”
孙思阳脸上的表情瞬间变了,往凳子上一坐,“苏家的事情,你不要掺和,少惹一身腥。”
“我可是还指望着给你带回来一个孙媳妇,你这就要我不管?”
“看上人苏家的四丫头了?”孙思阳就是典型的老顽童,身子骨好,心态也好,“我看那丫头爸妈也瞧不上你,人家发达了,连爹妈都不管。”
赵远在一边,哼哼两声。这个孙家的主事的,果然一直都很难缠。
“苏四叔……走了啊。”孙思阳忽然收起玩笑的语气,望着孙桐,“这件事,你们管不得啊,孙桐你不该管的,管了,你就惹一身腥,想走也走不了了,真是冤孽啊,真是冤孽!”孙思明拿着拐杖狠狠的往地上杵,让孙桐和赵远意识到,孙思明真的知道一些事。
☆、五十年前
白杨村,一百多年的历史,有的人跟着这个村子一起出生,活到如今,村子上也没剩下几个,苏业秋一死,那一辈的人也就都全没了。
堂屋里的白炽灯把整间屋照得惨白惨白,三个年轻人坐在凳子上,孙思明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握着拐杖,想开口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有些事,尘封起来,只是为了良心好受,而有的事,揭开封印,意味着……
“想知道为什么我们家和苏家关系变成现在的样子吗?”
“爷爷,难道以前不是这样的?”
“谁说是呢。”孙思明叹道:“既然能两家人一起到这里来避难,那就是患难之交啊!要不是,要是不是出了、出了那件事,谁都不会想到,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真是冤孽,冤孽啊!”
孙桐一听,其中肯定有蹊跷,连忙问,“难道是两家结怨的原因?”
“五十年前的事情了。”
五十年前,孙桐父亲才刚出生,那时的村子里,人丁少,才几户人家,小辈啊,也就才两个,一个是孙桐父亲,两岁,还有一个就是苏晓大伯,苏泽川,是苏晓五爷爷家那边的,还是个婴儿,才出生几个月。
那个时候的白杨村,自给自足,生活过得不错,又远离纷争,外面的世界对于他们,没有一点关系。
村子里有两户大姓人家,一是姓苏的,二是姓孙的,这年轻男女尚未婚配,一来二去看对眼,苏家老四,也就是苏晓爷爷的四弟苏向安就看上了孙家的姑娘,孙家漂漂亮亮才十八岁的孙秀秀。
孙秀秀是这白杨村里的长得最美的姑娘,蓝色的布裙穿在身上,这轻轻挽起头发,在对门河岸上和其他还没嫁人的姑娘站在一起,那就是万绿从中一点红,笑起来弯弯的月牙眼,唇红齿白,村子里没娶的男人都想娶她。
苏家是大户,村子里自己有学堂,其实就一间屋子,几个年轻人跟着苏业恒一起读书,认字,将来要是出去,也不至于只能两眼一抹黑,大字不识几个。
惟独苏向安不在村子里读书,被送到要走一天路的乡镇府那边去跟着国家正规的学校上课,开销大,但学得好,学校老师都夸苏向安是个读书的料,未来肯定能成大器。
年轻有文化,还出去见过世面的男人,还长得好看,就跟那戏文里唱的书生一样,眉目俊秀,像个世家小公子一般,村里不少姑娘都想着能嫁给苏向安。
孙秀秀也喜欢苏向安,每次苏向安从镇上回来,孙秀秀就站在村口的山神庙那里,远远的看着苏向安背着书包回来,手里提着带回家的东西。少女的羞怯让孙秀秀不敢上前搭话,苏向安一发现她,就立刻逃开。
“喂,秀秀,我又不是豺狼虎豹,你怎么见到我就躲?”
苏向安手里提着一盒糖,还有几个苹果,见孙秀秀又要跑,连忙追上喊,“你跑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我这里有苹果,你要吗?我还特意给你挑了几个大的,卖苹果的老板说,这是红富士,个大脆甜。”
孙秀秀被拦住去路,恼怒的瞪着苏向安,“你干嘛拦着我,我要回家了。”
“你天天在这里守着我回来,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啊?”苏向安在外面跟学校里的男生混得熟悉,自然也就不想村里的那些同龄人一样,嘴笨,老实,只懂得下地种田,学了一些花心思。
孙秀秀一听,摆手解释,“我只是、只是恰好在这里而已,哪有等你!我才不是等你!”
“真的吗?那我苹果可不给你了,我还是留着自己吃比较好,哎,秀秀我说我们俩还算是青梅竹马,你怎么就跟小说里写的青梅竹马不一样呢?人家细心问候,关系好得不得了,你这,凶巴巴,以后嫁不出去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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