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
孙桐一把拉住苏晓，避免她摔倒：“小心!”
“别走啊。”
“你该学会长大了。”
这句话说完，苏晓奶奶已经消失在两人面前，只留下黑漆漆的屋子，面前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苏晓靠在孙桐怀里，痛哭起来。
她到底该怎么做?
“我该怎么做才好……”
“做你自己，相信你自己好吗?”
“孙桐，我怕我会害了你。”
“苏晓，你已经害了我，你害了我就必须活下去，否则你要死了，我向谁讨债?你死了，你欠我的，我找谁还?”孙桐拉着苏晓，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刚才在家里你不是答应我的吗?这件事情，你会和我坚持下去，是你说的。”
闻言苏晓怔住，有一些恍惚，过了半晌才终于点头：“好。”
孙桐顿时松了一口气，望着苏晓：“我们先下去吧，这里应该没什么线索了，只是老宅里面我想……肯定还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连奶奶都不知道，我们明天去井口那边看看，我想那里应该有一些线索，就算是崩塌了，我们说不定还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我想去……墓地看看，墓地里面——”
“我陪你给祖爷爷还有他们其余的人上香了，再去查。”
“谢谢你，孙桐。”
“我们之间说这些做什么，好了，我们下去吧。”
老宅里面的确是什么都不剩下了，苏晓在屋子内坐着，望着那些过往的记忆，还有那些老旧的摆设，老旧的电视机，已经不能用的风扇，红木做的衣柜和桌子，木制的沙发，印着可爱头像的被子，已经泛黄的蚊帐还有角落里面的木凳子……
每一样在苏晓的记忆里出现，带着当时的情景。
见苏晓这样，孙桐有些担心。
“苏晓?”
“我们回去吧。”
苏晓从沙发上站起来，迈过门槛走到外面，走下台阶，望着门口的水池边上的杏树，嘴角渐渐染上一抹笑意，回头望着孙桐，冲他一笑：“我还记得，这里以前你偷偷爬上去过，爷爷不喜欢你们家，也不喜欢你来这里，那会让你每次来都爬上去替我们摘杏子，从上面丢下来，我们就拉着衣服接。”
“还记得?”孙桐走上前，揉了揉她的头发：“那会儿你还是个小不点，每次都跟在我后面拉着我的衣服，不肯撒手。”
“什么嘛，这叫做小孩子都喜欢和大孩子一起玩。”
“害羞了?好了，不取笑你了，还记得吗?有一次你贪玩，在这里摔倒了，胳膊给摔脱臼了，坐在那里可怜兮兮的也不哭不闹，等给你接回去的时候你才哭闹起来，稀里哗啦的止都止不住，我从口袋里面给你摸了一颗糖塞进嘴里才不哭。”
那个时候，满满的回忆。
小卖部里面的东西，糖一毛钱就能买一颗，有的有两颗，塞进嘴里，甜甜的，硬硬的，各种水果的味道。
泡沫的箱子里面是走街串巷的小贩带来的冰棒，两毛钱一根，甜甜的，又解渴。
苏晓想，大概那个时候是自己过得最自在的时候。
“还说，你小时候老实欺负我。”
“喂，我什么时候欺负你啊?”
杏树下，绿油油的树下遮住了刺眼的光，光斑打在两人身上，看上去就像是回到了以前那样。苏晓和孙桐牵着手，正打算往外走，忽然一个人站在那里，望着苏晓和孙桐，怯生生的喊了一句：“孙桐哥哥?是你吗?”
“你是——”
“我是苏莹。”
“苏莹?!”
眼前的孩子十三四岁的样子，看上去很是清秀，而且有一些瘦，模样倒是看着和苏晓有一点点相似。苏晓看了一眼孙桐，望着苏莹：“你怎么会一个人来这里，我是苏晓，不记得了吗?”
“啊——!”
苏晓忽然出现，苏莹猛地后退，大叫了一声，“俊哥!俊哥你快来，这里、这里——!”
“你鬼吼鬼叫什么，我——”苏俊走上来，扶起苏莹抬头的时候忽然被眼前的人吓了一跳，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苏、苏晓——?!”
见到苏俊的瞬间，苏晓和孙桐顿时知道了为什么这两人会出现在这里，八成是偷偷摸摸回来的。
“你把苏莹带来这里做什么?难道你知道，这里不能回来吗?”苏晓沉下脸看着苏俊：“把苏莹带回去，离开这里。”
苏俊倒是一点都不怕苏晓，上前一下拉着苏晓：“姐你怎么还是这么不讲理?也只有孙桐哥才受得了你，我就说你没事，你这些年是不是都出国去了啊?你——”苏俊说着说着忽然停住了嘴，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拉着的手腕，然后盯着苏晓的脸看了一会儿，再往下移，猛地松开手，退后了一步，把苏莹往自己背后藏。
八年前的记忆太深刻，苏俊一下害怕了。
不可能的，他就说苏晓为什么会出现，明明在家里都有了……牌位，牌位是死人才有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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