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再次将我打量了好几遍。
而我也默默的打量了他一遍,发现他黝黑的脸上的皱纹似乎多了,发根底下都白了,一年左右没见他,他苍老了好多。
虽然他之前经常凶我,但不曾真的打过我。对我,算不得好,也算不得太坏。毕竟,我不是他亲闺女,他不疼我也正常。
“阿爸,是我啊。”我开口喊了一声。
他立马惊愕的嘴里刚叼回去的烟,一下掉到了脚背上,烫的他啊呀一声,随即,快速的踩灭了烟头,朝我道,“你是婉婉?”
“是我。阿爸,我阿姆怎么样了?”我放下手里的手提包,就往屋里走去,还没走进去,就听阿姆在那沙哑着嗓子再喊,“尧上仙……尧上仙不要杀我,我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
听到这话,我加快了步伐冲进去,只见我阿姆的哪间房子里,阿姆被绑在床上,眼睛看着屋顶,一脸惊恐的表情。
她头发散乱,眼下全是乌青,唇瓣发白,憔悴邋遢的就像是个疯子。
这样的她,和以前打我时候的跋扈样子,一点都不像,让我都不敢叫她了。
“尧大仙放过我……不要杀我,不要……”
就在我打量她的时候,她又开始恐惧的喊道。
她至始至终,目光都是看着屋顶,那里究竟有什么呢?
我好奇的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除了黑瓦就是黑瓦,根本什么都没有!
“阿姆,我是婉婉,我回来了!”等她喊完,我走过去想要解开她手上绑着的绳索。
结果,手刚伸过去,一根竹竿就打在我的手背上,手背不疼,但传来麻嗖嗖的感觉,让我缩回了手。
这时,阿爸粗豪嗓音从我背后传了过来,“别解开绳子,要不然,你阿姆发起疯来,咬死你,我可不替你收尸。”
阿爸嘴巴还是这么毒,一出口就让人心里不舒服。
我缩回手没说话,毕竟,在养父的眼里,我估计还是那个蠢笨丑陋,没人要的丧门星。
“你出来,我有话要问你。”养父拿竹竿指了指破旧的门,随即,不等我先走,他就拄着竹竿,一切一拐的走出房间。我这才发现他的腿不好。
“阿爸你的腿怎么了?”我奇怪的问他。
他答道,“还不是你阿姆咬的!昨天晚上开始,就和疯了一样,见什么咬什么,不给她咬东西,就咬人、咬自己!嘴里还喊着什么尧大仙放过她的话,听的人都怪慎得慌。这不,实在没辙,我就喊你隔壁王叔过来帮我,给她绑到了床上。现在总算稍微安静一些了。”
阿爸说话间,坐到了堂屋的长板凳上,对我看过来又道,“你这脸美容啦,则整的这么溜光水滑的了?”
阿爸不识字,说话也不会用词,但我听懂了他的意思,忙解释道,“我没整容,脸上的斑涂药去掉了。”
一听我没整容,阿爸才舒展眉头,“嗯,涂药没啥,别整容美容的,搞的人不人鬼不鬼,真是花钱还遭罪。”
我点点头,一副受教的乖巧模样。其实,这也是我这么多年来,在他们夫妻面前,所表现出来的样子。因为这样,可以少挨点打!
当然,现在的我,自然是不怕他们打的,但多少年形成的习惯,一时半会也改不了。
“我让你请你小叔回来救你阿姆,他不肯来吗?”又闲聊了一会,养父将话题移到这个问题上。
我如实答道,“小叔他的电话,我没打通。不过,我这段时间跟着他,学了一点道术,应该能帮阿姆驱邪。”
正好我说这话时,外面来了个端着饭碗来串门的邻居。她也就是前年刚嫁给隔壁王叔儿子王安的媳妇,其实,也就是我的小学同学,叫梨花。
她小学的时候就特爱和王叔家儿子一起玩,并且总爱动王安欺负我……
我对她没什么好感,但碍于在一个村,又是邻居,所以,我见她过来,也不好不理她。
忙打了声招呼,“梨花姐,你来啦?”
她放下碗,朝我仔细的看过来,“哟,这是婉婉吧?瞧这进城回来就是不一样,整容整的脸上一个斑都没有了,小脸煞白煞白的,真是好看的紧。”
这话说的,酸不溜丢的!
我也懒得和她一般见识,就无所谓的笑了笑。
可阿爸却不乐意了,“我们家婉婉,这脸上的斑是抹药抹掉的,梨花你可别乱说。”
梨花白了我阿爸一眼,轻蔑的看着我,“刚听你说,你会道术了?那么你快赶紧给你阿姆治治,别整天鬼嚎了,弄得我们邻居跟着遭罪,晚上都睡不好。我可刚怀上孩子,别给我吓掉了,我和你们没完。”
“你这话说的……”阿爸暴脾气上来了,猛地从板凳上起身,“什么叫鬼嚎,你说话能不能干净点。”
“你说谁不干净,谁不干净了?”梨花听阿爸一嚷嚷,居然跑进来,拿着手里的筷子就指着我阿爸吵。
我看到她这样,真的是烦。但也没办法和她吵,免得村里人看笑话。
所以,我拉了拉阿爸,让他别说话,我走到梨花跟前,从兜里掏出一张灵符道,“梨花姐,我现在就要驱邪了,你要是不怕邪祟跑到你身上,你就呆在这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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