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愣地看着这个女人,她竟然缓慢地从地上坐了起来,一对不知道几个瞳仁的双眼牢牢地锁定我,那内里闪烁的水银光华越来越亮,越来越亮,融汇到一起,好像突然在面前出现了一个太阳,那太阳光芒万丈,堪比乌云后面躲着的那个,竟然再一次用光芒将我覆盖住了。
然后,这个春梦就断了,我不知道那天我和白衣女人是怎样从尸骨遍野的地方离开的,因为后来的梦境就是一个场景一个场景的了,虽然没有之初有些触目惊心的香艳,可每次在梦里面见到那个女人,梦中的我竟然都觉得特别欢喜,特别快乐。
我在梦中看到我跟白衣女子并肩而立,面对的是一片乌压压的敌军,有人有兽有妖,那些敌军五花八门奇形怪状,可我们这边只有我和白衣女子两个人。
战场上面不知道为什么有一栋高台,白衣女子突然转身拾级而上,白色的裙摆在她的走动过程中,好像一面学白的旗帜。
她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她说:“杀了他们,把他们全部都杀光!”
然后我就狂吼一声,冲入了敌军阵营之中,手中的晶刀闪烁着漆黑的光芒,四周围攻的敌人发出惨绝人寰的嘶吼声,一丛丛的鲜血好像喷泉,被不断地溅到半空中去,然后冉冉而落,在我的身上涂抹上一大片一大片鲜红的伤痕一样的色彩。
我在敌军阵营中横冲直撞,仿佛收割水稻一样,所到之处,挨着我撞上我的无不以死亡告终,身体还要被砍成多少段,最后彼此分不出彼此来。
我果真是个英勇无比的杀神,我冲入数以万计、数以十万计的阵营中,竟然将他们全部杀得片甲不留,直到我被鲜血浸透了,孤独地站立在战场上。
而高台上那个白衣女子,站在遥远的地方,对着我,微微地一笑。
后面连续好几天都是这样的梦境,总是我和白衣女子去对敌,她站在高台之上,观战,我独自杀得昏天黑地,孤独求败。
渐渐的,连我这个杀神都觉得手软了,连晶刀都感觉钝了,我不知道一共杀了多少人,只知道每次都是跟那个白衣女子在一起。这种情况,似乎我是已经被这个白衣的女子给控制了,成为了她杀人的一个工具。
对,工具,谁会对工具有感情,所以,白衣女子跟我其实是没有什么感情的吗?
现实中的我琢磨着,白天就精神恍惚,夜晚就做梦,不停地做梦,梦中还是左右不离那个白衣的女人。
不知道第几个梦境之后,我站在白衣女子的对面,低头看向手中呜咽的漆黑色晶刀,我说:“我已经厌倦了如今这种状态。曾经的我是因为心头了无牵挂,天生凶残,以杀戮为勒。可现在的我不是了,我有了牵挂,有了你,我不想再继续生活在战场上了。你,什么时候嫁给我。等你嫁给我之后,我想从此封刀。”
白衣女子笑了,似乎我的话特别好笑一样,她从来没有那样笑过,似乎连眼泪都笑出来了,难道这是她表达高兴的意思吗?
笑着笑着,白衣女子突然看向我说:“你真的想娶我吗?”
我点点头。
第332章 原夜宫
当梦境进行到这里的时候,我直觉的这白衣女人不是好人,梦中分明是白衣女人将我控制住了,而我的感觉,似乎明明知道白衣女人的目的不单纯,甚至是有些阴险的,可我还是不离不弃的守在她的身边。
因为我陷进去了,就在白衣女人在一片鲜红的背景中,睁开眼睛看我的时候,我的心脏就是那时候被她给拿捏住了的吧?
我好像知道我们之间是有问题的,可却没办法改变,我发现我可能爱上她了,也许只有爱,在会在明知道她有问题的时候,还要问她,什么时候嫁给我。
难道,这个问题很好笑吗?
我看了看滴血的晶刀,漆黑的晶刀上映出我一张苍白瘦削,胡子拉碴的脸来,这样瘦的一张脸,可比现实中的我瘦多了,如果再瘦一下,会不会变成鬼骨手、鬼骨脚掌钻进我身体的时候,出现的那个我那种模样,瘦的就像一个骷髅?
那我前世被剔除鬼骨的事情会不会根本就是跟这个女人有关?我甚至在一副画里面看到了是这个女人剔除一个人漆黑的骨头,而那个无头的尸体,也许就是我吧,这个女人眉心间的哀戚,难道都是装的吗?
我捏着漆黑的晶刀,一字一顿地问道:“你到底,嫁不嫁?”
“嫁!”白衣女人斩钉截铁的一句话,让我突然欣喜若狂起来,可我那高兴的情绪迅速地从心头升起,还没有达到脸庞和眼睛的时候,白衣女人突然来了一句:“但是”
“但是什么?”我心头一跳,还没来得及表达出来的喜悦情绪硬生生地被压在了心口,憋得我生疼,好像要爆炸开来一样。
我听到我的声音闷闷的:“还有什么条件?”
“我要嫁给你,当然是有条件。”白衣女人说出这句话来一点也不觉得违和,她微微笑着说:“只要你为我再扫平几个不听话的神族妖族魔族,你不是嗜杀无比,以杀为乐吗?我现在让你做你最喜欢的事情来换我的下嫁,你不应该欣喜若狂吗?”
“下嫁?”我嗤笑一声,却不知道在笑谁:“几个,到底是几个,我已经厌倦了这样的人生,说好了几个,之后,你就嫁给我,到时候,我希望你能跟随我,无论我去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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