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有点尴尬,她也是第一次遇见这么不配合的男人,深呼吸,又敲敲门,对方完全没有反应,她站在门口给雇主打电话,对方对这情况倒是没什么感想,答应她钱照拿,单子不用她接下去了。
她摇曳生姿地离开。
猫眼的另一边,景然看到对方走了心才放下。
他才不用人帮忙,他知道自己可以把这件事做好,之前的确有点做作了,但是他相信白露一定注意到他了。等到晚上她回孤儿院发现自己不在了以后她就会想起自己对她的暗示。
等着吧,她一定会跑出去找自己,到时候他只要到两人都知道的秘密地点去找她就好了。
景然越想越激动,好高兴,晚上见到她自己要怎么说呢?他需要一点时间好好想想。
**
晚上十一点。
白露在听到景然不见的消息时几乎晕倒,但是院长和负责的阿姨都只是觉得他是被人揍得狠了离家出走,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
白露准备报警,但是被他们拦下来了,怪她大惊小怪。
白露冷笑,这些人分明就是怕她把事情闹大了,被警。察发现这里的灰色规则。那些人大概也是害怕她闹事,跟着去四周找了找景然,但是都没有人。
白露是跟景然玩的最好的,那个孩子平时一副阴翳的样子,谁打他他就用那双招子无声地盯着对方,好像里面住着一只跃跃欲试的野兽。
可是他太瘦弱,没有办法反抗。院长找了平时总欺负景然的人问话,看吧,他也是知道哪些人总是欺负景然的,但是没有问出个所以然,那几个男女都被删了耳光扯了头发。
爽快。
白露心想,有本事你们反抗院长啊,像欺负我和景然那样欺负他呀。
你们敢吗?
那些人挨了打,急于把怒火宣泄出来,再者,白露的眼光在他们看来就是讥讽的幸灾乐祸。
睡觉,白露从窗户那边悄悄爬出去,这是她跟景然的秘密。挎在身侧的包里装着今天店里没有卖完的双皮奶,她打包了一杯给景然带回来,谁知道他居然不在。
他一定在那个地方。
白露无不肯定地想着,心脏猛地一跳。
如果他不在呢?
难免会想起最近为了高考背的新闻,偷器官,偷小孩,变态犯罪什么的,汗毛一根根竖起来。肯定不会这样的!一定是受到欺负了在那里发呆,睡着了忘记时间。她加快脚步,没有注意到始终跟自己保持着五十米距离的几个身影。
她要去的地方是隔壁小区的小树林,可以从栅栏钻进去,那边有两个古老的秋千,她和景然经常在郁闷的时候过去。荡荡秋千,说说话,看看星星,心情很快就会好起来。
这次肯定也是一样的。
她想,潜行在夜中如同一只灵巧的猫,踮脚,缩背,很快钻进去。
黑洞洞的,这里的路灯坏掉了,月光下秋千影影绰绰,透出一股森冷的气息。
白露抱紧了自己的书包,觉得露出来的肌肤都凉透了。“景然”她小声地叫着对方的名字,没有人答应,她一边走过去一遍低声呼喊。
背后有人快步走近的声音,白露满怀期许地转身,“景然……”
并不是,而是今天在孤儿院被院长收拾了的那几个人。
即使不看他们的神情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白露立刻抱着包迈腿就跑。没跑几步就被人扯住头发强制停下来,身体被重重地摔到地上。
他们嘴里说着匪夷所思的脏话,对着白露又踢又打,她只是咬着牙一言不发地忍受着,等着吧,等着。
天色极黑,脚下的身体是柔软的,嘴里的脏话都是关于性的,这极大地刺激了这群少年,他们逐渐生出一个模糊的概念。有人把手摸到了白露腰间的那截因为挣扎露出来的白肉。
滑腻腻的,瘦弱,但是确实是女性的身体。
渐渐地,就变了味道,他们停手,犹豫了一秒钟,有人开了头几乎就失控了。
迟来的尖叫,白露拼命挣扎,身体在发抖,力气都消失。
闭着眼绝望地挣扎,有人倒在她身上。把她压得几乎断气,睁眼,有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在把那些小杂碎一个一个扯开。
他那么高,那么大,好像把她的视线都盖满。那些人是打架的能手,很快扑上来。
白露边跑变往回看,那个人好像是跟一群鬣狗在争斗的豹子,因为不太会打架很快落了下风,但是他的力量极大,只盯着一个人打,直到一个倒下才去跟另一个斗争,对于自己的痛好像不怎么在意。
她拼命地跑出小区回了孤儿院。
瑟缩在被子里,身上带着脚印的脏衣服都没有换下来。
双皮奶破在书包里,屋子里有一股淡淡的奶味,她就在这甜腻的味道中辗转反侧直至入睡。
忐忑极了,可是第二天看到那些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肿着眼眶的人并没有找她算账的意思,他们甚至不敢看她。窝囊废,只敢捏着软柿子下手。
白露回房间换了一身衣服,去学校补课。
远远就看到有一个人坐在奶茶店门口,头埋在膝盖上似乎睡着了的样子。这时候还很早,街上的人都没有几个,只有几个学生。
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过去,很大一个个子,抱着腿可怜兮兮的,浑身都是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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