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几点钟?”山藤节子不解地问着。
“据说是傍晚6点钟,他开着自己的轿车,离开了多摩总业公司,6点5分左右到达这里的。”
警察说出如此准确的时间,看来仓石已经接受过警方人员的询问。户波科长之死,虽然还没断定,是事故死亡还是他杀,但由于某种原因,仓石可能已经受到了怀疑,正在搜寻旁证。因此,他才说那天晚上,自己访问了山藤节子。
“真是奇怪!……我根本不知道。仓石先生说见到我了吗?”
“不,不是那样的。他说6点钟您可能已经回家,就直接来了。虽然不知道您的电话号码,但因为这套住宅,曾经属于自己的公司,所以记得房间号,按门铃的时间,大约是6点7分到10分之间,按了四、五次,好像当时没有人,只好改变主意离开了。”
“仓石先生后来又去干什么了呢?”
“据说直接回鹤见他自己的家了。”
户波荣造的死亡时间,似乎是22日下午6点到8点之间,看来,仓石的反证还没得到证实。
“6点7分到10分之间,您家里没有人在吗?”警察看了一眼德枝。
“那时候我还没有回来,”山藤节子回答说,“我平时都是5点半左右离开工厂的,但是那天……”
“到别的地方去了吗?”
“是的。为了公寓的缺陷问题,我去找上司仁科股长商量了。平时有事常和他商量。”
“在工厂里吗?”
“不!……22日那天,股长说要到6点钟左右,才能结束工作,我一直等着他,然后一起离开了工厂。谈话是在登户车站旁的咖啡馆里……大约待了一个小时,又一起乘南武线。仁科先生在武藏野线的沟口车站换车。后来,我就一个人回来了。”
“那么,您到家的时间是……”
“可能快八点了。”
“那段时间里,您母亲也外出了吗?”
在山藤节子说话时,德枝已经掀开了被子,穿着衣服出来说:“不,我一直在房间里。”德枝回答得很干脆,“我一直这样躺着。即使不躺着,腿也不好使,所以,门铃晌了也不能马上出去。慌慌杧忙摔倒了反而不好,所以,我孩子说我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可以不用理会……”
“母亲一个人在家,我总有些不放心。”山藤节子补充说,特别是受日比野侮辱以来,节子让德枝一个人在家守着,假装家里没人。节子和母亲商量好了,按门铃时的按法。
“原来是这样。那么说,22日晚上您母亲是在家了,您还记得6点7分到10分之间,是否有人按过门铃吗?”
两个警察认真地看着德枝夫人,山藤节子也用独特的、锐利目光盯着母亲。
“已经是四天前的事了……”德枝困惑地皱起了眉头。
过了一会儿,她又说:“我现在想不起来了……”
“我真想不出仓石经理,会突然到我家里来。”山藤节子抓住理似地说。
“本来么,发生漏水是5月10日过后的事情,从那以后,我曾多次到多摩总业公司去,经理是总声称不在,让年轻的职员来对付我……那个经理说和我直按谈谈,我根本不相信,他会有这种诚意?……而且,要是仓石先生6点钟时来找过我,认为我没在家就回家了,那么,8点之前他不可能再到这里来呀!……”
山藤节子漫不经心地看着远处,奇妙地、慢声细语地低声念叨着。
“8点钟之前又到这里来了?这是怎么一回事?”警察立即抓住话头询问道。
“8点钟之前,当我回到这里时,在公寓门口,看见了仓石先生。”
两个警察很快交换了一下眼色问:“那是怎么回事?”
“我刚到门前,便看见一个男人,从旁边的半地下停车场里跑了过来,朝着停在外面路边的汽车跑去。当时天下着大雨,他却没打伞……另外,门前的停车场还留有空位置,我心里想,这样的天气,为什么不把车停得再靠近些呢?一边如此想着,猛一看他的脸,原来是多摩总业公司的仓石经理。”
“你看清楚一定是仓石先生吗?”两个警察仔细确认。
“擦肩面过时看到的,我想大概没错。不过他好像根本没有发现我。反正他也不太认识我。”
警察又交换了一下眼色。当目光再次转向山藤节子时,脸上流露出不满和有些怀疑的神色,埋怨她有如此重大的情况,为什么不早说。
山藤节子明白了这些,推诿地说道:“我完全忘记了,因为我想这件事与仓石先生,根本没有直接关系。”
户波之死究竟属于他杀,还是事故死亡,一直没有确切的结论。如果属于他杀,那就将会更加怀疑仓石了平。自25日以来,仓石几乎每天都被叫到川崎警察署,接受刑事科长有行和股长小林,没完没了的持续询问。
然面,他坚决否认犯罪行为。关于5月25日夜间的反证,他只是反复重复最初的申述。6点钟,他一个人开车离开公司。他把汽车停在了京滨公寓前院的停车场上,在507室门前按了四、五次门铃。由于没有人回答,他认为屋里没有人,就回到车里,直接回家去了。当时暴雨滂沱,道路严重阻塞,回到鹤见自己家里时,已经是7点15分。无论在京滨公寓,还是在途中,他没有遇到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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