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蓉子面色苍白,但比较冷静地作了说明。
她和八十住在一个银行工作,九年前和他结婚。4月4日星期六的晚上,八十住出门穿的是平吋上班时,穿的深蓝色西服,系了一条红色领带。走时他还一面向孩子们招手,一面走出家门,向着南武线的火车站方向走去。八十住虽有一辆小汽车,但去中心街时因停车不方便,因此平常不使用。平时出门办事,通常也用银行的汽车。上班时因停车场地关系,不准乘坐私人汽车。
中原警察署的防范办案人员,接到寻人要求以后,首先向各地方警察署打电话,转告八十住的面容特征,并要求各警察署给予协助。尤其再三叮嘱川崎警察署,要同各派出所取得联系,因为八十住去川崎警察署管辖内的繁华街的可能性很大。他们准备在第二天,向各警察署分发印有八十住头像的“搜索出走者通告”。
但在这以前,在高律区梶谷的空屋内,发现了被害的八十住尸体,由于在上衣的内兜,装有驾驶执照,警方立即査清了身份,并拿着警察署通告进行了对照。
死者的衣着,和八十住出门时穿着相同:一身西服,脖颈从后面被领带紧勒。虽然领带仍旧留在脖颈上,但奇怪的是,丝毫没有留下被勒紧时挣扎的指痕。
而且,作案现场很可能不在空宅内,而是在别处行凶后,再将死者拖到此屋。因为八十住的脚上没有穿鞋,而且室内根本没发现鞋子,袜底也并不那么脏。空房内并没有怎么打扫,地板上落满灰尘,只要有走动的迹象,必然弄脏袜底,留下脚印。或许是故意制造出销声匿迹的样子的原故,虽内和院内,均未发现任何明显的足迹。
4月6日星期一上午,经过尸体解剖,发现了被害者身上,没有留下抵抗痕迹的原因。
死者的胃里,含有少量的安眠药,这一点由胃中的酒精反应得到证实。可以推新,八十住是连酒带安眠药,一同喝下去的。死前没有进食,而且还是在酣睡时被人勒死的。
死亡时间大约在4月4日星期六,下午6时至8时之间。高津警察署组成了侦查小组,妻子蓉子再一次被叫去,受到了详细的询问。询问的焦点,主要集中于这样一点:星期六的晚上,八十住打算在什么地方、和谁见面?
“除了因贷款的事情要见人以外,别的没说什么……我丈夫虽然还不至于,一点也不谈及工作上的事情。但平时很少谈及具体情况,特别是贷款客人的姓名,更是闭口不提。由于工作性质,他非常谨慎,生怕坏了客人的人身名誉。”
蓉子曾经与丈夫八十住一起,在一个银行共事,她似乎能够理解,丈夫的那种心理状态。在认领丈夫遗体的那天,整整一个晚上,人们几乎没法询问,她丈夫生前的情况,到了第二天早晨的时候,她才逐渐振作起精抻,表示为了追捕犯人,她会尽力协助警方。
“星期六去见人,这件事情在星期五之前,就已经定了下来了。星期六一大早开始,他就嘀咕说晚上要出去见人,而且没有人从外边,给他打来电话。现在想起来了,那天他好像一阵阵沉思。要是事先问清楚他在什么地方、要去见谁就好了。”
“您说您丈夫在家里,并不是一点都不谈工作上的事。那么,最近您有没有听说过为贷款问题,产生过什么纠纷吗?”
听到警察署刑警科长的询问,蓉子略有所思地,慎重地做了回答:“是的……实际上,曾听他说过,今年3月末,他所负责的贷款,越来越难以还清楚了,所以,他将抵押权转让给保险公司了。后来他又漏了一句,说‘真可怜啊,旣然和高利贷沾了边,那只好放弃喽’……”
这件事和八十住的上司——贷款科长熊谷一男(42岁)的说法一致,熊谷身体肥胖,给人以和善的印象。
他先说明,由于他去年秋天,刚从横滨支店调来,川崎支店的情况倒是八十住更了解,然后接着说道:“我这个科,八十住是副科长,另外,还有五个人。八十住和其余五个人,分别负责法人贷款和私人贷款。八十住是负责私人的贷款,而且是个老手,所以,每年光是新贷款项目,就有七、八十件。如果包括从上一年,遗留下来的部分,他一人需要管近1000件贷款项目,当然啦,贷款事项大都用电子计算机进行处理……”
初次签定合同时,项目负责人要审査合同书,做详细的计算。但以后的还债等事,则由电子计算机来自动管理。每天打印出拖欠债务人员名单一览表,如果发现其中有自己负责的贷款对象的名宇,就拿出结帐簿研究措施,或者发送催款信,或者亲自去询问情况。事情到了节骨眼时,科长才听取报告。
“恰恰就是发现八十住尸体的那座空宅子住的客户,偿还贷款拖延了6个月。他向保险公司呈递了事故报告书,就连合同书和抵押权转让登记单,也都一并寄去了。虽然贷款者不见得是那么恶劣,但他可能认为:今后很难还清偾务,这种处理办法,取决于担当者的判断。八十住这人不可貌相,他也有严厉的一面。要是事事都顾及情面,那他就没办法胜任贷款业务。保险公司发出拍卖通知后,听说对方仁科秋雄,立刻就让出了房于。从那以后,不过是只过了三、四天吧。也许是由于借贷的怨恨面引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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