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严哥突然在背后说道。
阿华停了下来,我看到他的两条腿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你忘了东西了。”只见严哥将那把黑伞收了起来,然后一把甩了过来,妈呀,我眼睛花了吗?那伞就跟装了火箭推进器似的,在我眼前飞过,穿过重重雨幕和草木,最后直插进了50米开外一棵巨树上,我当场就石化了,这严哥他妈的是人吗?2012年伦敦奥运会标枪总冠军非他莫属!
“对了,阿华,那枪?”严哥甩完黑伞又指了指阿华的屁股。
“严哥,嘿嘿,小顾说这枪藏在我座位底下,那我也就留着了哈。”阿华拍着屁股,笑嘻嘻地说道。
“呵呵,那可不行,小顾没了这东西,可没法交代了,阿华啊,看在我的薄面上……”
“哈哈,好说好说,严哥我跟你开个玩笑呢,这枪当然得还给他。只是小顾啊,以后自己的枪可别再说是别人的了啊,演戏也不是这样演的,有空多学学你严哥,从不带忽悠人的,你看咱小马那样儿,到现在还被你弄得云里雾里的呢……”
小顾站在严哥身后,气得直瞪眼,但似乎又碍于严哥那张高深莫测的笑脸,没有说话。
这下我倒是完全明白了,枪是小顾的,刚严哥又说小顾没了枪就没法交代了,所以完全肯定他们仨就是自己所说的那个特派小组的成员了,而且根据刚刚发生的所有情景,我马上给他们几个人做了个厉害程度的分析:小顾是一个级别,他能轻轻松松地将我整个人提在空中,但他在中山装面前完全不堪一击,连中山装的出现都没察觉到就给捏住了命脉,然后严哥出现了,严哥并没有采用突袭的方式,而是撑着黑伞潇洒地走了过来,中山装挟着小顾全神戒备,阿华更是分外紧张,而且还说即使自己手里有枪对严哥也没用,管乐这点之前我还没弄明白,现在是明白了,严哥是个非常厉害非常牛B非常高端的人物,高端到甚至别人拿枪指着他都不管用,虽然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到他真正出过手,只是甩了下黑伞,但那黑伞甩得也太神奇了,所以按照我的想法是,越深藏不露的人就越厉害,越厉害的人就越不轻易出手,所以我没法想象严哥究竟能厉害到什么程度。
我想不通的是严哥既然厉害到神鬼莫测的地步,又为什么要放我们走,难道真的是迫于小顾被中山装挟持着么?而中山装和严哥打起来究竟谁厉害我也真不知道,我忽然有种非常想看戏的冲动,无奈的是两方人就这么散了,中山装从树干上拔下了自己的黑伞,阿华将手枪扔还给了小顾,我看了一眼站在雨中的严哥两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傻不垃圾地挥了挥手当作告别,然后就又跟着阿华他们往林子外走去。
出了林子后,天色黑得很快,这雨却越下越大,没有一点要停的意思,我身上这件皮夹克也早已完全湿透,几乎整个人都浸泡在了雨水里,手脚冻到快失去知觉。中山装撑着伞在柏油路上走得飞快,一开始我还小跑着想跟上他,顺便可以暖暖身子,但没想到这雨就跟我有仇似的,刚冒出一点热量马上就给浇灭,越跑越冷,我也干脆不跑了,从路边扯了一片脸盆大的叶子举在头顶,拖着冻僵的两条腿一步一步往前挪,阿华走在我前面,看我半天没跟上,又折了回来问我还能走不,我说我一整天没吃饭,肚子里面空空的,实在走不动了,你看看前面有没有地方可以躲下雨休息一下?
阿华抬头看看天空,说这雨一时半会还是停不了,前面两里路不到点有个破棚子,你再坚持一下,到那里我们就休息,顺便给你弄点东西吃。阿华这么说,无疑给我提了下精神,两里路不算远,走路的话顶多也就20分钟。为了能早点避雨顺便休息,我甩掉叶子,又开始小跑起来。
但是才跑了没几步,就感觉脑袋越来越沉重,视线也变得模糊不堪,耳朵里嗡嗡直响,周围的声音开始变得不真切起来,隐约听见阿华冲着我大吼你咋了你咋了?突然眼前一黑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嘶……
我感觉好冷,越来越冷,耳朵里有声音传进来,似乎就在我周围,那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多,我想看看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可是这种感觉太奇怪了,似乎我的大脑已经下达了睁开眼睛的指令,但是这个指令却怎么也传达不到眼皮上面去,那眼皮就像不属于我自己似的,怎么睁都睁不开。又过了一会,知觉开始一点点恢复了,眼睛也能睁开了,但是四周仍然一片漆黑,什么东西都看不到,黑暗就像沉重的幕布将一切笼罩,只有那铺天盖地的嘶嘶声不断划拉着我的耳膜。
随着知觉的缓慢复苏,我渐渐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存在,似乎有什么东西将我整个人都紧紧抱裹住,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抽出自己手,往旁边摸索去。手上传来的感觉告诉我,包裹我的东西摸起来很粗糙,就像湿漉漉的树皮,不同的是没有树皮那么坚硬,而且这些东西在不断蠕动着,我又尝试着将身体从它们中间抽出来,但是裹得太紧了,腿脚根本用不上力气,努力了好几次,始终动不了。
一道刺眼的白光突然在头顶上闪过,借着这一秒钟都不到的光线,我还是看清楚了,将我紧紧包裹住的东西不是什么树皮,而是湿漉漉的鳞片,那些鳞片在不断蠕动着,五颜六色,一条条手臂粗的蛇正抬着头部,嘶嘶地吐着信子朝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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