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心里就安耽了点,抬头往上看,有几丝亮光从浓密的树冠里照进来,原来天色已经不知不觉变亮了,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又是一个不期而至的清晨,我的生物钟似乎被完全打乱了,已经不知道究竟是困还是不困。
也许一直被无数的谜团缠绕着,纠结着,被各种各样奇怪的、恐怖的事情追赶着,我的很多感觉都失灵了,不正常了,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也到了连自己都不太清楚的地步,只觉得一切都恍恍惚惚的,像一场梦,这个梦很长,长到醒不过来。
当天色越来越亮,清晨的雾气钻进鼻孔,那些奔走逃散了一夜的、失灵的感觉开始渐渐回归。
旁边的伙计正忙活着往篝火里面加柴,将米饭和着一些菜叶放到锅里煮了起来,食物特有的香味飘进鼻孔,饥饿的感觉也在复苏。
吃早饭的时候,阿风坐到了我边上,冲我笑笑,那笑容里有点无奈,也有点抱歉,也许是为了昨晚没叫醒我的事,也许是为了我现在遭遇的这么多一连串的巨大变故。这个曾经跟我同病相怜的人,曾经身边最亲密的人都突然失去意识的小伙子,似乎想告诉我他能理解我的感受,我也勉强挤了一个笑容回给他,顺口说这早饭真不错。
本意只是闲扯一句,没想到阿风没接话,却莫名其妙说了一句:“小马哥,多保重哟。”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他,好好地吃早饭呢,怎么会说这样的话?阿风又笑了,连日来的紧赶慢赶,过度的劳累让这个小伙子的眼皮肿得老高,但他比我年轻,笑起来还是有阳光的味道。
阿风一边笑着一边朝我后面看了一眼,我也回过头,就看到柳老爷子、黄琳和老施一起从帐篷里钻出来,他们之前似乎在商量着什么,而此刻却在说着道别的话。
我一下明白了,柳老爷子他们的队伍走到这里就要和老施告别了,但是,我不明白的是,既然柳老爷子过来是帮老施的,怎么会到了这个林子里就不继续走了呢,况且都没有看到柳老爷子有帮老施做过什么啊,难道说仅仅是帮他把我从浙江带过来?显然这是不可能的,柳老爷子组织了十来个人的队伍,期间又死了那么多的伙计,不可能就只是为了把我带过来这么简单吧。
“元庆啊,又在想啥呢?”柳老爷子忽然把头转向我,他的眼神还是那么高深莫测。
“没想啥呢,对了柳伯伯,你们要走了?”我赶忙问到。
“呵呵,你都听到了啊,嗯,你家施老头的事情我就只能帮到这里了,接下去的路你可要多保重啊,记得一定把诗儿给好好地带回来,到时候柳老头我我还来喝你们的喜酒呢。”
“啊……这个……诗妹她……”我看看装诗妹的长箱子的那个帐篷,一时哑口无言,真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
“行了行了,元庆你快点把东西给收拾了,别磨蹭!”老施看我在那啊个半天,不耐烦地催促到。
旁边的伙计都开始整理装备了,我只好凑上去帮忙,在那个大帐篷被收起来之前,我跑进去开了长箱子又看了看诗妹,她还是那样冰清玉洁地躺在那里,我心里说:我一定会让你醒过来的!然后就招呼着其他人把帐篷收了起来。
由于柳老爷子的队伍在过来的时候被无面鬼猴冲散了,遗失了大部分的装备,老施衡量了两方队伍里的人数,将装备重新分配了一下,两方人马各自打点好行囊,就分道扬镳。
柳老爷子他们往林子外的方向走,我们继续往林子里地势更高的方向行进。
我们这支队伍总共是七个人,老施、黄琳、我,还有四个身体健硕的伙计,其中两人扛着几乎所有的路上装备,另两人则抬着装诗妹的那个长箱子,我一直不太放心,就紧紧跟在那两人后面,生怕给磕碰到了,心里恨不得自己去抬,但又没那个本事,只好不时地提醒两人注意脚下,走慢点。
老施走在最前面,偶尔回过头张望几眼,也不知道究竟在看什么,就那样走了个把小时,我发现抬诗妹的两个伙计一直都很谨慎,可以说我没想到的都给想到了,一路上从来没磕碰到过,即使在非常不好走的地方也是难得有大幅度的摇晃,跟了这么久我终于放下心来,快步走到老施面前问要不要休息一下,我看他们这样抬着走了这么久,累得够呛的。
老施点点头,看了看前面,说就在那边休息吧。
走到这里,地势上升得很快,高大的树木也越来越少,岩石和灌木开始多起来。因为这些岩石的存在,脚下就变得凹凸不平,而这些灌木的茎叶上很多都带着刺,一不小心就会被划拉到,加上生得密密麻麻,跟之前林子里高大树冠下面肥沃而平坦的厚土地面相比,路要难走上很多,越往山势高的地方就越吃力。
我们在一处两层楼那么高的直立岩面前停了下来,这块岩面整体略略往前倾斜,呈俯视状,岩面之下是一大块岩石,岩石表面相对比较平整,而且只稀稀拉拉地长了几颗小树,在这林子中算是一处相当不错的休息地了。
几个伙计把身上的负重全都卸了下来,然后跟做广播操似的开始活动筋骨,老施绕着我们休息的地方看了一圈,也不知道在找什么,黄琳则从随身行囊中掏出一块塑料布,又在岩石上吹了几口,铺上去,才坐了下来,我还真没想到她这么爱干净,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就发现我们几个男的都灰头土脸的,脸上身上脏得不行,只有这黄琳看上去特干净,连身上的迷彩服也难得看到污点,真想不通她是怎么做到的,不过爱美爱干净这个特点看来是女人的天性了,不管大的小的还是老的,走到哪里都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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