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啦滋啦”两声之后,头顶的日光灯再次亮起。我的视野又被打开了。视觉一旦恢复,我立马因为眼前的一幕而为之一怔。
刚刚的那个缺口是为了让鬼进去,进入之后,在撒上糯米,把它封住。而现在这个糯米做的圆,内边都出现了一个个脚尖形状的踩痕,就像有个隐形的“人”被困在里面出不来一样。
一想起刚刚我真的就和一个“脏东西”近在咫尺,就不寒而栗。
说也奇怪,那个糯米圆圈里压根什么都没有,四周也没有风,可就在这么一片小小的区域里,“嗖嗖”声依然不断。
四眼已然开始念起咒语了,他咕噜咕噜的念了一通。嗖嗖声渐渐的平息了下来。紧接着他蹲下身子说话。
我见他用这种方式,与鬼交流也不是一次两次,知道这便是被他收服的表现,心也松了下来。四眼跟唠家常一样说着,意思是讲,有点小忙想让它帮帮。我往后退了两步,站在稍远的地方等着。
没到两分钟,似乎有个很弱很细的声音冒了出来,“鼠!”
“啥?!”这倒是把我一惊,“四眼你听到了?”
四眼点点头,然后站起身子来。
“鼠?”我赶忙上前,“你问问清楚,什么意思,齐一还活着。还是说他二弟就给他报仇着。”
四眼转过脸来,“它说的不是鼠,是树!”
“树!”我看着四眼,脑子里面在思考“树”又是代表什么。转念间突然想到了一样东西。
“你想起来了?”四眼见我表情愕然,问道。
“但我分明看到的是半条身子的女人,怎么变成那棵尸果树。”
“树是树,半身女人是半身女人,它只是提供我们一个信息,那只半身鬼和尸果树有关联。”四眼纠正我道。
“什么关联?”我穷肠搜肚,也想不出来之间的联系。
“它没说,我们能接受到的也就只能这点信息了。”四眼开始收拾现场。
“你明白了?”我上前帮忙,被四眼一巴掌打开。
“别动,”他抱怨的说道,“还没走呢!”四眼嘴唇蠕动,一边念叨,一边用手扒开了糯米,重新露出了一个口子。
“嗖嗖”声在一起。一个时隐时现的半透明影子,沿着墙角跟迅速跑掉,从安全门那侧滋溜一下子消失了。
竟然是个白衣小孩,大概只有七八岁的样子。
我有点意外,倒不是因为那个孩子,而是因为居然可以“看”到它。照以往的经验,实体的鬼要么就直接出现在眼前,否则只能感受到对方的存在,并不能用眼睛看见。
我把这个情况告诉四眼。
四眼嘿嘿坏笑,“普通人当然看不见,你现在可不是‘普通’人。”
我听出了四眼调侃的味道,但还是不知所云,“什么意思,因为豆豆的缘故吗?”我问道。
——可豆豆,现在并不在身边啊。因为防止她“一冲动”,又把这只小鬼吞了,妨碍我们办事儿,所以现在把她留在车里,由警察看着。
“当然不是。”
“什么意思,我身上也有了灵力?”
四眼嗤嗤嘲笑,“别把自己想的那么高端,你连开天眼都不算。”
我就更不解了,“到底怎么回事儿?”
“你接触的脏东西太多,所以体质变阴,类似得了重病的人,会容易看到这些玩意儿,是一个道理!”
“我操!”我有点不知所措,“那会发生什么。”
“什么也不会发生,你现在还算好,还只能隐约看到,时间再长点,你就会发现身边时时刻刻都多了很多‘东西’。”
我当然知道四眼说的是啥,以前也提过,其实鬼无处不在,它们的空间和我们有时候是叠加的,而我因为体质变阴,竟然可以无时不刻的看到它们,这不类似走在马路上,发现遍地都是毒蛇鳄鱼,那些丑陋可怕的玩意儿,是一个道理嘛。
“行了,你先别感叹了,”四眼背起了背包,“咱们还是回到主题吧。既然留下了尸果树的信息,咱们遁着这条线索往下深挖,就能找到你老婆到底被绑到哪去了。”
“什么意思,我们还要进趟鬼道?”我问道。
“你以为鬼道这么容易进?”四眼摆摆手否定了我的答案。
我跟在他的身后,一路朝地面走去,“那怎么找?”
“起码我们现在还有一个突破口。”巨乒反血。
“谁啊?”
“杨毅。”
“杨毅?”我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只是觉得名字很熟悉,可在哪听说的竟然忘了,“谁啊?”
四眼指了指腿上的洞,“你忘了?老孙!”
我这才想起来。那个警察老孙,曾经办过一个案子,杀掉自己的父母,人皮不知所踪,然后把自己孩子放进微波炉的那个精神病。
“咋?”我跨前一步,和四眼并行。
“你想啊,老孙就是去了一趟精神病,回来就被尸果树缠上了,说明那个精神病院是有问题的。”四眼分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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