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一下子就大了起来。我跟随四眼来到天台的边缘。四眼再次将鱼线掏出,用手指捻成一根圈,穿了一个不锈钢的铁珠坠子,然后凭着印象,吊了下去,一下子勾住了418窗户前的钩子上。
他来回照样来回绷直鱼线,凭着手感在418的窗户前绕成一道交织的透明的网。我帮不上什么忙,起到的作用只能是为他放哨。
一切顺利的超乎想象。看来“上面有人”这句话真的不是随便说说的。效果显著。
差不过隔了五分钟,四眼吐了一口气,“‘落魂阵’摆好了!”他说。他忙的额头冒汗,我却冻得直发抖。
他那个所谓的“落魂阵”,我都懒得问。
尽管我们到现在还没有交流过,但四眼此番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还是有所了解的。豆豆带不进来,如果真遇上尸果树,就凭我们俩肯定搞不定,但我们又非来不可。
前面就说了,杨毅和尸果树有关,这个推测很靠谱。但毕竟没有确认。说白了,我们就是来“探路”的,确定杨毅和我老婆失踪有关。然后再寻良策。
四眼这个落魂阵。自然是以安全第一。这玩意儿和之前的招鬼,应该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能够帮助我们了解。杨毅身上确实有东西,或者说确定有什么东西,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
果不然,他做完这些,便拉着我又回到了四楼的走廊里。我们各占一边,手指上均绕着鱼线,然后悄无声息的蹲下来等着。
不知道为什么,我脑子现在想着的倒不是今晚会遇到什么“东西”,而是在想,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会让四眼动心呢?
我在脑子又把那小护士的样子过了一边。年纪也就二十岁左右,算起来应该比四眼小十五六岁,样子吧,倒还蛮可爱的,但绝对谈不上姿色过人。虽说各花入各眼,情人眼里出西施,但那个小护士,是在没什么特色可言,就是个很普通的嫩妞。不是说不好,而是我总觉得四眼那么“标新立异”,看上的对象,怎么着也得有特点吧。如果说他看上个瘸子,或者哑巴、独眼龙什么我反而信了。
我抬起头去看他,他正屏息凝神望着走廊,一副超然物外的模样,我实在是搞不懂到底是啥情况,找个机会一定要好好问问他。
想想这个基本和陌生人没啥正常方式沟通的糙老爷们,竟然有喜欢的女人了,我实在是很想看看后续。(“别走神!”四眼白了一眼。
刚刚我忍不住偷笑了一声,被他捕捉到了。
对哦。我们现在还身处“险境”,先把儿女情长放一放吧。
我们蹲在幽暗的角落,就像挖下个陷阱等待猎物自投罗网似的,耐心且执着的等待着。蓝光幽幽,节能灯时不时的还跳动两下,滋滋叫着。在这种氛围底下,慢慢的我也开始集中精神起来。
精神一紧张,可怖的心理就慢慢的又回来。毕竟我们不是在打猎,也不是在钓鱼,我们面对的可是鬼。
现在最煎熬的其实是心脏,越寂静就越是容易胡思乱想,越胡思乱想便越是觉得发毛。
“啊!”的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座大楼。我差点没一屁股坐到地上。
“来人啊!”惨叫声还在继续,紧接我又听到毛骨悚然的笑声,我弓起腰准备随时行动,却别四眼用手势给压下去了。
“是病人!”四眼轻声的说道。
我摸摸后脑勺,这才响起来,我们这是在精神病院。病院里深夜发出这些诡异乖张的尖叫声,也很正常。真是难为这些个在医院里工作的人了,他们怎么受得了?
“喂,怎么还不来!”我问道。
四眼换了个蹲姿,揉着小腿,“别着急,有点耐心。咱们得引,等它自投罗网,不能用法子逼,万一逼出一个厉害玩意儿,我们也应付不来。”他说道。
四眼想得倒挺细。
我刚想再和他聊两句,他突然又摆摆手,脸色严峻起来。我立马耸起了肩。四眼指了指前方的走廊,地上有一条黑色的影子,正从远处蜿蜒而来。
什么东西?我瞪大眼珠想要分辨,离得太远却看不清。
那条影子歪歪扭扭,沿着墙角跟,游到走廊中间,然后滑过一条曲线,正在像我们靠近。我倒吸了一口凉气,那玩意儿就像是一条冰凉的蛇。
病院里怎么会出现一条蛇?
我本能的往后挪了挪,去看四眼的反应。四眼蹲在那不动,死死的盯着那条“蛇”。那“蛇”好像很长很长,我们只看到它的脑袋不停的在向我们游,却看不到尾巴。眼看着它离我们越来越近,廊灯照在它的身上,熠熠生光,看得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我又往后退了一点,已经顶着墙了,无处可退。
“四眼,那是什么?”我开始急了。
四眼手掌往下压,意思是再让我忍忍,继续盯着它。
黑影越来越近,我再次仔细看过去,想要找到蛇头,以免被它咬到,这才发现“蛇”已经被拉长到了离谱。我一愣,似乎判断出了错,原来这不是蛇,而是不知从哪流出来的水。
这大半夜的哪漏水了?
我稍稍松了一口气。
可此时,四眼反而紧张了起来,“有问题!”
“啊,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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