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你问的就问。不该你的问的,别瞎打听,赶紧的,前面带路。”老高不耐烦的说道。
“是是是。”“屠夫”马屁拍在了马腿上,点头哈腰,刚刚还飞扬跋扈,转眼便成了一副奴才相。
老秃驴一脸不屑,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我们沿着一条小路,拐到了那家村户家。门前的挽联至今还挂着。院子看不到一点生气,想必整个家庭,还沉浸在深深的悲痛之中。
等到受害者的家属出来,我这才发现所谓的家人也只不过只有一个4岁女童,外加怀孕的村妇。
二炮,28村,本地人,父母早些年在石矿上做工的时候被炸山的炸弹炸死了,去外地打工时,带回来了这个媳妇。媳妇家住承德一带,今年年初刚刚怀上第二个娃。农村生活条件有限,为了给媳妇补身子,才进山打野兔遭的难。说起来,也算是飞来横祸。
要搁着以前,我都不会往这方面想。可联系自己的经历,觉得这男人还真是衰的可以,一点不亚于我。先是少年成孤,好不容易又要当爹了,结果却死了,而且一家子全是非正常死亡。正所谓福祸有命,年该月值,也不知道能有什么法子可以破一破。
我们来的目的,不是和二炮老婆聊,更重要的是去那片竹林。一些基本情况了解了之后,就准备收尾。谈话快结束的时候,我却发现那个村妇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此举落入我的眼帘,看“鬼”老高不如我们,但看“人”我们却不如老高,毕竟十几年刑警不是白当的。但凡从警在一线工作二十年以上,谁没练就个火眼金睛。
既然我已经发现了,那帮警察自然不在话下。好在二炮老婆在这个问题上,并没有花费我们的精力,“你们坐一会儿?”她说道,转身回到了屋子里。巨庄共圾。
没过五分钟,她手里捏着个一团手帕包裹着的东西,走了出来。
“什么玩意儿?”老高问道。
“这,这个是我男人出事那天带回来的。”
老高皱了皱眉,解开包裹,一枚半掌大小的玉佩赫然眼前。他一愣,随即想起这种玩意儿,还是要求助于我们,但碍于面子又不好开口,此时,老秃驴并着四眼已经走了上去。
我紧跟其后,这块玉佩玉身半透、质地精细,虽然品相不错,但决不至于美轮美奂,应该不属于高档货,“是什么?”
“看上去像块老玉。”四眼回答道。
“搞什么名堂,这不是瞎胡闹嘛,当时怎么不说。”老高声调响了起来。
“铐起来、铐起来!”那个“屠夫”又开始狐假虎威了。我看着就是满肚子的不爽,一把将他拉到身后,“该你管的事儿,你就管,不该你管的,别瞎掺和。”我说道。
“屠夫”头一缩,一时半会也吃不准我的身份,灰溜溜的退了下去。
为什么不上交?这还需要说吗。她男人也死了,本想靠着这个玉佩换点钱,她哪知道事儿闹成了那么大,一念之差当时没给,后面想要再交就没机会了。直到今天我们到场,才把它提供出来。
我在这边解决“世俗”的事儿,那边已经得出答案了,“看样子这片竹林里----”老秃驴压着嗓子,用只有我们三个人才能听到的嗓音说道,“埋了一座古坟。”
说实话听到这样的答案,我已经不再有初时那种毛头小伙般的诧异,打鬼打了那么久,多少已经有点门道。而且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也在我的意料之中。
我们一行立马赶往了山中那片竹林。尽管谈不上偏僻,但也在山洼深处,路也不好走,果然人迹罕至。如果有人认为竹子不属阴,那就大错特错了。竹子自古就是极阴之物,虽然它向阳,但因为它们抱团,所以才能抵抗日照,有谁见过单株竹子存活的?
四眼边走边看,嘴里还背着老高他们,继续轻声的和我们说道,“背有靠山,前有矮丘,左邻绿水,右有片山。虽无皇家之气,但但算是洞天福地,是个好穴,子嗣延绵、荣华富贵不成问题。”
他说的是地葬风水,意思讲,如果真有古墓,埋得肯定不是皇上,但在当时也有一定社会地位,所以寻龙点穴,埋在了这块吉地。
我的理解是这样的,宋不缠、杨惜已死,按照老秃驴的说法,尸果树还需要“进阶”,修炼此树的任务,自然就交到了另一个宋不缠,另一个杨惜手里,它便是附身在杨毅身上的那只老鬼?!
基本的套路终归是这样的,八九不离十,那么接下去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出这只老鬼,自然就能找到尸果树和老婆的下落。
直到这个时候,我还是并不觉得异怪的,经历了多了,怕归怕,但终究习以为常。四眼转了一圈,和老秃驴耳语一番,高声对着高局长说道,“这边没问题,问题不是出在竹林子里,应该还有别的原因。”
我裹了裹衣襟,抵挡山里的寒气,听着他们说。四眼这样做,自有他的道理,鬼有四不碰,铁匠、屠夫、大夫,再就是官差。不管这说法有没有道理,但带着这一群穿制服的去刨野坟,终归不像样子。
以上都在我的意料之中,只是我没想到,这次刨坟,还真和以往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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