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了一跳,立刻放开了手,“他,他是人是鬼?”
四眼伸展着腿,皮带松了一点。缓过气的“老刘”猛的咳嗽起来,一边咳嗽还一边干呕。
“你说他是人是鬼?”四眼一脚踹过去,正踹在“老刘”的脑袋上。老刘虚弱的连疼都哼不出来了。四眼朝前挪了挪,脚尖把他勾翻了一个身,“老刘”也不反抗,躺在地上直喘气儿。
他的脸上全是伤痕,肿的厉害,显然刚刚挨了揍。我看看四眼,再看看“老刘”,一头雾水。
“你们在搞什么?”
“他当然是人,是老刘的哥哥,所以长的像!”四眼回答道。
这总算解决了我的一个问题。
“嗯?老刘哥?”
“咱们上当了!”四眼摇摇头,“你问他吧,先让我缓缓!”
我还是不明所以,上当了,上什么当?四眼弯着身子,低头揉着胸口,看来他是被折腾了不轻,我也不知道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掏出一根烟,点上,然后给四眼递了过去,四眼结果嘬了一口,仰头把烟吐出来,然后闭着眼睛调整。
我看一时半会也问不了他了,干脆把注意力放到了老刘——哦,应该是老刘哥的身上。我慢慢的绕着他转圈,老刘哥的胸脯剧烈的一起一伏。突然一下,没有原因的,我的怒火蹭的一下就上来了。也不知道哪来的怨气,我张开架势就开始猛踢他,“操!到底怎么回事!你是他哥,那老刘是死的,还是活的?”
一阵猛烈的殴打之后,老刘哥终于有动静了,他嘴里直哼哼,“别,别打了——别打了!”
“娘的,快点说!”
老刘哥快被我踢断气儿了,“我弟已经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为什么要把我牵扯进来?你到底把我们带这来干嘛,我女儿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伸出腿又要开踢。
老刘哥手无力的张开想挡,“别,别,别打了,我也是受害者,全是因为你现在住的那套房子。”
果然是那套房子!
“你也让我缓缓,缓缓我就跟你说说我们哥俩儿的故事。”老刘哥说着说着又猛烈的咳嗽起来,噗嗤一下竟然喷出一口血来。
我往后退了退,暂时不敢再下手了,他如果死了,可真是所有的线索都断了。
我大口吸气镇定情绪,然后冷冷的站在一边。看样子,四眼和老刘哥似乎在洞里折腾的不轻。我的好奇心又被吊了起来,很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悉悉索索的摸口袋,又掏出一根烟来自己吸。等我抽完烟,老刘喘的不是那么厉害了,他慢慢的爬到墙边,支撑着墙挣扎着坐起来,巴巴的望着我们。
我把烟丢在地上踩灭,“老老实实的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老刘哥虚弱的点点头,“从哪开始说起呢?”
“讲重点!”
老刘哥苦笑,“我知道说出来你也不信,其实我弟弟他早就不是人了,或者说他早就不在人世了。”
“什么?”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其实那个三年前卖房给你的家伙,不是我的弟弟,而是披着我弟皮囊的怪物!”
我不禁颤抖了一记,上下打量老刘哥,他脸上的惊恐表情很逼真,“到底怎么回事!”
老刘哥喘着粗气,紧接着,讲了一个恐怖的足以让人坐立不安的故事。
第十五章 哥俩的故事
“我们是本地人,出生在这,也长在这,和生活在这个城市的任何一个老百姓一样,没有一点区别——”老刘哥咽了口唾沫,“可事情就坏在那套房子上。”
他顿了顿,可怜巴巴的看着我。我等着他往下说,却发现老刘哥的视线一直盯着我脚下的烟头。
我皱皱眉头,取出烟点上,吸了一口,然后丢到他的面前。
老刘哥猛的嘬了起来,感觉要一口把烟全吸干净似的,呛得他咳嗽连连。
“我说你稍微慢点,又没人和你抢。”
“嗯嗯,”他很疲惫的点头,“谢谢!”然后缓了一缓,继续道来。
哥俩是亲兄弟,年龄相差四岁,再无别的兄弟姐妹,因为父母早亡,所以彼此相依为命关系不错。那年头,考大学还是奢侈的事情,高中毕业之后,哥俩都选择了工作,唯一不同的是,哥哥学了驾照,开了两年出租之后,到了一家不错的企业,做老板的司机。而弟弟则上了一个厂办技校,毕业后顺利成为了棉纺厂的机修工。
两人挣得不多,但工作都还算稳定,加之并无什么不良嗜好,所以那些来也存了些小钱。饱暖思淫欲,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年纪到了,哥俩都想尽早成家,好有个人暖被窝。
现在唯一的缺的就是婚房。他们的父母是伴随着新中国出生的那一代,没上过学,更没留下什么财富,死时唯一留下的遗产,就是一套不足20平米的平房里。
说实话,原来一家四口,老人去世之后,兄弟俩还觉得宽敞,一前一后用三夹板隔成了两间。但是处对象,一旦涉及到婚房,就完全气短了。
这种条件根本没法往里娶媳妇,虽然年纪再一年一年增长,却也没法,所以只能一直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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