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老板见我不是来买东西的,眉头略略一皱,但并没有显露出过多的厌烦。
“就是住在街角位置那栋平房里的那户人家,他们家女儿还是个学生,大概二十分钟之前,从你这买走了一本本子。”
“本子?街角那家----”老板低头想了一会儿,“我怎么没印象!”
“怎么会我看你还很熟的样子。”事急从权,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果然老板狐疑的神色就露了出来,脸上的表情全是“你在偷窥我”的意思。
“这很重要!”我板起脸来。这段时间的经历,让我社会熟练度,增加了不少,知道什么时候虚张声势,什么时候用严肃威胁,往往会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果不然,这小店老板到底只是一个平头百姓,被我这么一怔,瞬间有被吓住的感觉,“每天来我这的学生真的很多,我跟他们都熟,可都又不熟,你说得到底是哪个?”
“就是对面是五金店的那家。”我想了想,把更明显的特征述说出来。
“五金店,五金店。”小老板自言自语,一会儿的功夫突然脸色大骇,“怎么可能。”
“什么意思,”我见他似乎回忆起了什么,急忙问道。
“你说的那家姓余,他们家闺女叫余洁?”
“余洁怎么了,什么怎么可能!”
“他们家煤气中毒,在年前就已经全都死光了,所以绝不可能刚刚来我店里买本子。是不是你看错了?”
这个照常人来看,可以骇破胆的消息,在我这却是一种确认,果然撞邪了。
“哦,那可能是我看错了。”我丢下一句话,匆匆忙忙的离开了店铺。留下一脸惊骇,至今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小老板。
我打了一辆车,三分钟就回到了别墅。把这事儿从头到尾和祝子君他们说了一遍。
未料他们分析来分析去,却并不以为然,“应该只是过路的,你体质偏阴,在百货商厦被盯着,大概是想你帮它什么忙吧。”
照四眼以往古道热肠的做法,只要难度不是太大,顺带帮了也就帮了。
祝子君却不这么认为,她说最近正是非常时期,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还是太平点在别墅里待着为上,以免节外生枝。
这话倒是在理,只不过我没料到祝子君拒绝的那么痛快,是不是她们“草鬼婆”都是天生冷酷的主儿?
我们各自回房。我躺在老婆的边上,她已经睡去,我努力想要把这段插曲抹出记忆,可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个镜头却反反复复在我的脑海里浮现。
我努力回忆见到雀斑女的场景,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总感觉她的表情哀怨忧戚,虽然在“电视”里,吓了我一通,但和当年寻子的“搵仔鬼”也极其相似。
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在阳间能和它们交流的人,以为可以“见义勇为”,而我却躲在床上睡大觉。
倒不是我又多伟大,而是人终归会有一些恻隐之心,我越想越不对劲儿。干脆爬起来到走廊里抽烟。
走廊很安静,也没个人,我烟抽到一半,就听四眼的房门“吧嗒”一下的打开了。
四眼背着包,穿着整齐,蹑手蹑脚的出来。看到我吓了一跳,赶忙食指竖在嘴前,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你干嘛呢?”我压着嗓子问道,看他这模样像是要逃夜,“你这是要上哪去。”
四眼环顾四周,发现没人被惊醒,才快步走了过来,“难道你不想知道,为什么电视里我会在哪?”
“恩?”瞬间我就明白他意思了。
还是那句话,好奇害死猫,但如果不知道答案,能够被人活生生的憋死。
五分钟后,我和四眼从别墅的侧门偷偷的溜了出去。
还没走几步,我就停了下来,我挠挠头,然后转脸看向身后。
“怎么了?”四眼问道。
“你,你有没有感觉----”我挠挠头,“有人在盯着我们?”
“谁啊?没有啊!”他看着黑漆漆的别墅说道。
“算了,走吧,可能是我错觉。”话虽这样讲,但我总觉得后脊梁有一股子灼热感,肯定有人在黑暗中,眼睛不眨的窥视着我们,他知道我们偷摸着出了别墅,知道我们要去哪,可他就是不阻拦,仍由我们一意孤行。
而且,这个人就是祝子君?!
因为没有确认,所以我便当是错觉,很快就忘了。
我们打了一辆车,直奔湖边而去。离开湖差不多一里的地方,为了避免怀疑,我们便让司机停了,然后步行前往。
凭借着记忆,没过多久,我便找到了电视镜头里的那个地方。
“你说我当时就蹲在这?”四眼弯下身子,用手电筒照着湖边。
果然,从堤坝下方,通出来一个半人多高直径的排水管道。照这规模,这地底下的“工程”貌似不小,应该是县城里所有有“需求”的厂家,一起集资做的。
被媒体曝光之后,管道的口子上被封了一道铁丝网。
这当然难不倒我们,四眼带着工具,用钳子一钳,便剪断了铁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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