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一愣,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弟不是死了吗。
老刘哥摇摇头,不是,它封了我弟的魂,不能转世投胎,我弟在梦里找过我。
我不响了,前后叙述中,我大致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有些虽然暂时还接受不了,但我知道我所接触的这个“新世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无法形容我现在的心情,反正五味杂陈。
我想着想着,想到几个不合理的地方。
第一,难道笼皮鬼不杀老刘哥,是因为它知道我会再三年后打电话给他,然后把我们引到那个宅子?不对啊,那它直接披着老刘哥的人皮来找我,不是更省事?
第二,老刘被笼皮鬼盯上是十几年前的事儿,我是三年前买的这套房子,三年之后怪事连连。这其中时长跨度那么长,难道此阴谋已经蓄谋了十几年?
我有点不敢往下想,还是那句话,我他娘的就是一个屌丝,怎么偏偏惹上这种事儿呢。
我把两个疑问抛出来,老刘哥摇头说他也不知道。我也只好相信,这个和同样都是受害者的男人并不完全了解真相。
四眼却没有做出任何反应,我估计他无解。
终于,火车咯噔一声,苏州到了。
四眼深呼吸,说道,既然陷进来了,就帮人帮到底,走,去你家,咱们该会会那只笼皮鬼了。
第三十六章 人皮气球
出了火车站,我们立马打了一辆车,往家的方向驰去。约莫还有半个小时,我就能到家了。眼前的窗户渐渐熟悉起来。此时,天已擦黑,我的心绪难以平静。虽然只隔了二十多个小时,可我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
我知道这一次凶多吉少,心里面只有一个念头,哪怕是送死,也得替老婆做点什么。
我闪了一下神,突然觉得既然是去送死,干嘛还要拖着老刘哥和四眼呢。一直到现在,两个人神情中没有表露出任何退意。
我不禁心头一暖,这种义气儿,自从我上中学最后一次打完群架之后,就再也没有感受过。如果说先前,我们是一根绳子上蚂蚱,可是现在我们已经出来,满可以各走他方。
我转过头,老刘哥坐在身边一言不发,我有点动情。这个浑身是疮的中年男人,自始自终都在打酱油,而且酱油的厉害,算起来说过的话都不超过十句。一路走来,他除了挨骂,跟着我们一起挨揍,根本没有别的贡献,而此时想都没想都一起跟过来。
要是说他还有一点私心,那么四眼更八竿子打不着亲戚。
四眼坐在副驾驶位,他只是姑妈找来的一个朋友,肯定和姑妈也不是什么莫逆之交。为了这事儿,已经半条命去了,现在还得再如虎穴。为了钱?我把房子卖了,也值不了多少,想来想去,也没别的动机,只能庆幸自己运气好,遇上个有职业精神打鬼师了。
我拍拍他,“我说,你要是现在回家的话,我肯定没意见,包括你,老刘哥,我觉得我挺感谢你们的,但现在力量悬殊太大,谁都是爹妈养的,没必要往里栽。”
未料四眼理都没理我,让司机拐弯。
“错了,路不往那走。”
四眼没好气的说,“难道我们空手去吗?”
我一听心里又燃起了希望,莫非四眼偷偷摸摸,已经想好了对付的办法,现在回家拿法器收鬼?
一见有戏,我就顾不得客套了,多一个人多一点机会,万一成功了呢。
四眼让车往前开,我们停到了菜场边上。我顿时有点晕,我以为不是庙宇道观,也起码是个神婆的草棚,难道四眼所谓的不要空手去,是买几个菜回家请笼皮鬼一起坐下来聊聊?
要不就是他自己饿,我想起初见他连啃五个蹄髈的情形。
“炒菜是不是太费时间了,要不咱先买俩汉堡垫吧,等事成之后,我小南国里摆一桌,往海里吃。”
四眼翻翻白眼,“想什么呢?”
他也不解释,下了车径直往里走,到了宰杀活禽的地方,让老板杀三只鸡。杀鸡有讲究,脖子一抹,把鸡血灌进个黑色的大袋子里。完了之后就让我付钱。
随即我们便饶了菜场背后,四眼看四周没人,把鸡身往垃圾桶里一丢,便猫腰打开了路边上的窨井盖。
一肚子刺鼻的臭味扑面而来。这是公共厕所背后的一个化粪池。四眼左右看看,找到一个舀水的瓢,趴下身子便把那化粪池里的粪水往黑袋子里倒。
很快,袋子被装了半截,臭气熏天,那味道说有多难闻,就有多难闻。
我一路不响,心中自是满满的疑问,到了菜场门口实在忍不住,“就这些?不得弄点虎骨、铜钱,桃木剑,再次也总得弄个铃铛什么的吧,电视里可都是这么演的。”
四眼拍拍我,“你啊,就是脑残电视剧看的太多,受毒不浅,那些玩意儿都是形式,关键是内容。没内容,就算操把关公刀过去也是白扯。你以为越贵越精致的东西就好?错了,往往常见的偏方,才有效,咱们是去打鬼,又不是参加世博会,要那些虚头巴脑的干啥。鸡血、人黄自古就是辟邪打鬼的神器,不管它多厉害,终归有点效的。咱们瞅准了往它身上一泼,哪怕多争取点时间呢!”
我被教育的一愣一愣的,完全无言以对,“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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