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的我天真无邪,在他的身边开心的打着转儿,他叫了我一声小伶我才停下来。还记得我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便叫的文杰,他没有不高兴,反倒是会心的笑了,就是那一笑让我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便是我一生的追求。”
说到这里,若小伶缓缓的走进了竹屋,我并没有跟进去,而是站在竹屋外,我不知道当年林文杰是如何褪去若小伶的妖气,但是她的真身应该还在呀,为什么我根本就看不出半点的端倪。
若小伶缓缓的走了出来,她的手拂过竹屋那青翠色的竹壁,最后坐在了屋子的中央,她的身前缓缓的浮现出了一个古朴的案台,案上一张古琴,九弦古琴。
“后来文杰便教我琴棋书画,他是个全才,在我的眼里他几乎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懂,每日早晨我都会听着他的琴声起床,每天夜里我都会听着他箫声入眠,那几年里,我学会了后来支撑我几十年生活的技艺,几年过后,有一天一个小孩子的到访从此改变了我们的生活。”
若小伶微微挥手,那古朴的九弦古琴缓缓的消失了。
“那是一个下着濛濛细雨的晚秋,我们所居住的地方一片枯黄的落叶,一个年方十岁左右的小孩子来到了我们的屋前,他一身血迹,手上拿着长长的鱼竿。文杰看到了鱼竿之后十分的紧张,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他那样的惊慌失态,那一天我们离开了这个让我蜕变成人的地方,踏入了纷扰尘世。”
“我们跟着小孩子走了足足三日,最后来到了一座山,到现在我都忘不了,那座山的名字,元始魔山,我们到的时候已是月中天,整个元始魔山之上都是一片肃静,可是我却总感觉有着一双眼睛将我们锁定,这个时候文杰将我揽在怀里,就像平日里叫我练琴的那般,让我的心瞬间安宁下来。他突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对着那个小孩子说到,师尊,没想到你还是没有逃过宿命的心结,化身成魔!”
我心中一颤,心中不禁一时间似乎有着无数的记忆在复苏一般,可是只有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
“我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没有在见到杨放翁老前辈,原来那次杨放翁前辈是来告别的,而且最后那几个字,恐怕也是在说自己从而警示文杰。等到文杰说过这句话之后,眼前那拿着长长鱼竿的小孩子突然大笑一声,就在我们的面前,化身成了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只不过此刻这个老者看着有一点妖气,整个身躯之外都是恐怖的魔气。那一刻我知道这原本就是一个陷阱,因为杨放翁成了魔之后,必然会有很多的阴阳师要联手除他,但是他最畏惧的便是他的唯一一个弟子林文杰,那一夜发生了太多的变故,整个林氏家族竟然都被魔化,化作了一头头无恶不作的大魔,而林文杰曾经那降妖除魔的师父,却是化身成魔,这样的变故恐怕没有人能够接受。”
“可是他承受下来了,他挡在我的身前,非常平静的说了一句,师尊,这一切我都知道,而且正如你说的,命不可逆,所以今日我来了,我知道自己的命劫已至,就算今日我不来,你日后也会找到我,那样就不知道会有多少的生灵遭到涂炭,一个林家来封印你心中的那个魔头,已经足够了!”
说到这里,若小伶突然停住了,她一步步的朝着我走来,那冰凉的小手缓缓的放在我的脸颊上,我浑身一颤,退后几步。
她并没有再上前,而是长长叹了一口气,随后微微道:“可惜你并不是他!”
我被这句话搞得懵了,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开口。
“你和她很像,当我从冥王棺之中睁开眼的时候,以为你就是他的转世,因为你的身上有着他苦心炼成的菩提佛珠,但是我从你身躯之中穿过的时候,看到你所有的记忆,我却惊讶的发现……”
若小伶的秀美微皱,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小伶姑娘,发现了什么?”
我觉得这有可能牵涉出了鬼脉,其实我一直也想知道究竟什么才是鬼脉,究竟鬼脉是个什么东西。
“哎,你并不是他,但是你的命运和他很像,那时的他一个人应对所有的算计,还带着我这么一个拖累所以他最后失败了,而你不同,在你的身后有着这么多的人在暗中为你安排,在你的身上也布置着种种禁制,如果你度过了命劫,我们或许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
我的心猛地一颤,我的身后有太多的人在暗中安排,有太多的禁制?
我突然觉得很可笑,都说只有自己才最了解自己的想法,可是这一刻我连自己的身体都不清楚,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很失败。
“我并不是想要从你的身上得到什么,一千多年,我早已想通了很多的事情,唯一的念想便是有生之年只想再见他一面罢了。”若小伶抬头望着满天的星辰,这一刻我竟然感觉这原本的幻境是如此的真实的存在。
“小伶姑娘,你是说林先生和你一样还活在世上?”
听到他这么一说,我的心里倒是对这个林文杰生充满了好奇。
若小伶点点头,却又是摇摇头。
“那夜,我完全被吓住了,噤若寒蝉,他把我背在背上,冲进了滚滚魔气之中,我看到他以手为剑,将自己入魔的亲人一个个斩杀,我没有看到他的脸,但是我能听到他的心跳,出奇的平静,我甚至都听不到他喘息,一切都显得那么云淡风轻,仿佛这一切他早已知晓,早已演练过无数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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