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胖子昨天晚上应该和三婆陈萍俩人坐在那老道士布满符咒的床上,怎么可能会看见我被那群恶鬼按到地上的场景,而且,胖子昨天晚上不是看不见那些东西的吗?
我有些疑惑的问道:“胖子,你说的是真的?”
“才不是呢,都是听那臭道士说的。”陈萍现在对那道士还有怨言。
被陈萍拆穿,胖子有些不好意思,不过随即争辩到:“那是我看不见,要是看见了,就算三婆也拉不住我,肯定马上去救你。”
我对于这些倒是不在乎,更想知道那十几个村民怎么样了,还有我昨天晚上让胖子打电话给王欣,也不知道王欣她小姨夫怎么样了。
据胖子说,那十几个村民在老道士回来之后,全部都晕倒了,被老道士和三婆带走,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王欣她小姨夫那边倒是没多大事儿,只是说了一阵梦话,在床上乱蹦,被她小姨叫来的医生打了镇定剂,算是给压下去了。
听到这些,我算是松了一口气。只要这十几个人都还出事儿就行,现在老道士回来了,他应该会有办法对付。
到现在为止,最让我揪心的不是那些东西,而是我按照表姑爷书上画的符竟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那些阵法也都失效。这些可是表姑爷最后的遗愿,我作为他的传人,竟然这些都弄不好,有些觉得愧对表姑爷。
等吃完饭,吊瓶打完已经到了下午,身子终于回过一点劲儿来,只是被咬了的胳膊还在隐隐作痛。伤口有些冰冷,看着那包扎的手法,应该是出自老道士的手笔。
“胖子,你知道三婆跟道长到哪儿去了不?”起床活动了一下筋骨,朝着旁边的胖子问道。
“我送饭过来的时候,看见老道士跟着三婆抱了个坛子朝学校那边去了。”胖子还没说话,就听见抱着我胳膊的陈萍说道。
也不知道这丫头,怎么这么喜欢抱着我的胳膊,之前自己感受了一下,胳膊非常冰,几乎没有温度。难道这丫头,对于温度没有啥概念?
学校,我和胖子对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胖子把手中的碗筷交给陈萍,让她带回去,和我一起直奔学校而去。
老道士和三婆果然在学校,见我带着胖子过来,老道士先是一愣,紧接着就招手把我喊过去询问身体情况。而去老道士还时不时的朝着我的胳膊看,我能确定,昨天晚上我流出来的黑色血液被老道士看见了,现在朝着我胳膊看,很有可能就是想要询问这件事情。
不过还好,老道士并没有当着三婆和胖子的面问出来,而是拉着我寒暄了两句,就让我站一旁观看。
“道长,坛子里装的是什么?”胖子也问出了我内心的好奇。
那土色的陶瓷罐子,跟电视剧里面拿小灌酒坛差不了多少,也是用红布紧塞着口,看不清里面到底装的是啥。
“道长,要不然趁着这俩后生都在这儿,现在就开始?”三婆显然知道里面装的什么,但是却用商量的语气和老道士说话,看来里面的东西很重要。
老道士摇了摇头,看了看天色:“别急,天还没黑呢,等天黑在开始吧。这俩小娃昨天晚上都没休息好,让他俩先好好休息一下,也让老道我准备准备。”
说完话,老道士拿着褡裢走了,本来我也想跟着去看看老道士到底想做什么,却被三婆给叫住了。
三婆说现在先别着急,什么事情到了晚上就能见分晓。而且看三婆的样子,脸上明显很轻松,有了笑容。但是这笑容,让我有些辛酸。三婆的脸开始有些不对称了,表姑爷说过,这就是命不久矣的征兆,仔细想来,当年听我妈说过表姑爷死之前也有过这样的征兆。
人老了,话也变得多起来。以前三婆在村子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村子里的人都对三婆敬畏,连小孩儿都不敢让去三婆家玩。
现在忽然多了个我和胖子坐在旁边听她说话,而且还是坐在她教书二十年的学校,在她干爸亲手栽下的柚子树底,话明显也多了起来。
这一刻,三婆不像是那充满冰冷气息的神婆,倒像是一个慈祥的老人。从小时候在娘家的趣事,到嫁过来之后发生的一些事情,再到这学校里教书时候的事情,还有村子里谁谁谁是她教过的学生,都能如数家珍。
对于这些事情,我比较有兴趣,因为我的童年比较单调,所以愿意听一些新奇的事情。而胖子的目光,一直盯着不远处忙碌着的老道士。
夕阳照在三婆银白色的头发上,这一刻三婆也变得慈祥起来,这样的音容笑貌,似曾相识,却又不知道在何时何地见过,或许在梦里。
时间过的很快,天黑了,村子里各家各户都开了灯。学校也亮了起来,不过不是开灯,而是蜡烛。
老道士在不远处的操场上点了很多蜡烛,按照一定的方位排列。
“淡然,把你三婆扶过来,小胖子,把那个罐子抱过来,当心些,里面东西可不敢给打破了。”老道士显然对那个罐子相当用心。
走近了才发现,老道士在那边布置了很多东西,像是要开坛做法一般。对于道士开坛,我只是在一些电视剧中和电影中看过,现实中还从来都没有看到过,表姑爷虽然也干这类的事情,但是他并不是道士,所以也从来没有这类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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