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半夜的时候,我跟着我爸和老道士王太和四个人起身,离开了二胖家朝着表姑爷家的那小茅草屋而去。
白天的时候,老道士跟王太和没有在表姑爷家找到那黑色液体。本来都要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正好二胖家里人过来拉着去他家,才给了我们这次背着我妈半夜出来找东西的机会。
表姑爷家里的摆设几乎都没有动过,对于这间小茅草房里面的东西我再熟悉不过了。进去之后,我就进入了表姑爷的那个房间里。说实话,这个房间里我进来的次数也是不少,但是每次进来都是被表姑爷拉着注射那黑色液体,也算是我童年里的一个噩梦吧。
现在站在表姑爷的房间里,看着简单的摆设,有些触景生情,竟然也有些怀念童年时候被表姑爷扎针的日子。
“淡然,这儿你熟悉,赶紧找那东西出来吧。”我爸看着我愣在那里半天不动,赶紧小声的朝着我喊道。
我几乎下意识的就钻到了表姑爷的那张床底下去,看的后面我爸跟老道士他们几个人目瞪口呆的。每次表姑爷给我扎完针之后,就把我赶出去了,没有让我看他从哪儿取出来的那东西。
小时候也想过反抗,所以扎完针之后偷偷的看过他藏东西的地方,想着哪天把那东西给扔了,就再也不会被针扎了。可是几乎想尽了各种办法,都没办法趁着表姑爷不注意的时候进他的房间。
这也是我第一次钻进他的床底下,不过表姑爷早就已经不在人世了。顺着床底摸了好一会儿,摸到了床板上的一个裂缝,把手伸进去从下面掏出了一个塑料袋。这塑料袋上竟然还有我们县医院的标志,不过图案去很古旧。
塑料袋是当年我爸妈把我抱到表姑爷家的时候带来的,当时塑料袋里面装的还是医院给开的药。我爸妈走的时候,把我跟这塑料袋以及里面的东西都留在了这里。
“原来在这儿藏着啊,还真让我老道好找。”看见我把塑料袋拉出来,老道士有些恍然大悟的说道。他跟王太和把这间茅草房都找遍了,就差掘地三尺,床底下也找过,但是就没有摸到床板的那个位置上去。
打开袋子,里面的东西十分的熟悉,玻璃瓶里的黑色液体以及给我扎针用的注射器,以及有些发霉的棉签和一瓶碘酒。看到这些东西,我又一次开始怀念起表姑爷来。忽然觉得自己真的有些不孝,表姑爷死了好几年了,我竟然才第一次过来这边给他上坟。
看到玻璃瓶里的黑色液体之后,我爸跟老道士还有王太和三个人的眼神同时一亮,三个人的手几乎同时伸了出来。
“爸,道长,王先生你们先说说要这东西有什么用呢?”我看着那黑色液体,有些好奇的朝着他们三个人问道。
这句话让他们三个人同时一愣把手停在了半空之中,最后三个人的手都伸了回去,我爸跟王太和俩人目光都落在了老道士的脸上。我也有些好奇的看着老道士,看来这件事情应该是他提出来的,所以会由他来解释。
“淡然,你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吗?”老道士清了清嗓子,伸手把塑料袋里装着黑色液体的玻璃瓶子拿起来朝着我问道。
说实话,我还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赶紧打起精神听起来。
原来这东西还真是大有来头,在阴梨派内部都算宝贝。阴梨派的门人血颜色都是黑的,全靠这东西。
这黑色液体不是阳世之物,而是来自阴间。黄泉路上,奈何桥边,三生石畔,彼岸花开。这黑色液体就是彼岸花瓣上的露水,阴间怨气凝聚液化,所以露水也是这黑色的。再加上这东西被鬼差收集下来,送给阳世的代理人。
而当时阴梨派鼎盛时期得到了不少的这种东西,也是他们能够成为执掌着的有力保障。只不过后面发生分裂,让这个门派没落下来。
“那这东西,有什么用呢,跟这次丧钟丢失有关?”我被这黑色液体的来历吃了一惊,更加多表姑爷的前半生感到好奇了,这么贵重的东西竟然会在一个乡野神汉手中。如果说他只是个乡野神汉,肯定没人相信,就单凭阴梨派和这黑色液体就已经让人觉得有些震惊了。
“嗯,确实有关。”我爸接过那黑色液体揭开盖子轻轻闻了闻,又把盖子塞上递给老道士示意他塞进褡裢里,才转过身来继续跟我说,“淡然,这件事儿我不希望你再牵扯进来。有我们三个老家伙就够了,还有你是阴梨派人这件事,千万别叫别人再知道了。”
我还在等待着他们的回答,没想到我爸竟然把话题一转,竟然直接把我跟这件事情撇开了关系。
“爸,这件事儿我知道了估计是撇不开了,那座钟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了。那个带走座钟的人已经知道我,说不定哪天就找过来。”我忽然想起来那天带走座钟的那个黑衣人,说不定他也是阴梨派的。
谁想到我爸竟然摇了摇头满脸严厉的对着我说道:“这件事说不让你管,你就不准管。”
这还是第一次看见我爸生气,看到他那张脸我都有些害怕。并不是胆子小,而是那种血脉里流淌的东西让我感受到了他作为父亲的那份威严。
好半天之后,我爸才叹了一口气,眼神也缓和了下来,抬起头来对我说道:“这件事儿不让你办,但是还有一件事儿需要你帮忙。这事情比较简单,你现在应该完全能应付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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