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田臧站在江边发狂般的怒吼,他们这些人千里迢迢赶过来时为了什么,还不就是为了吴广的一个人头,但是现在呢,吴广投江自刎了,他们什么也没得到。
拿什么去向丞相邀功,拿什么去保全自己,不行,我需要再杀一人,陈胜!同等地位的大将军,陈胜是起义军的第一领导者,杀了他或许比杀了吴广更有用。
但是他们会不会跟自己抢功呢?想到荥阳城里坐着的那一群人,田臧皱了皱眉头,也仅仅是一瞬,又舒展开,不让他们知道不就行了,然后自己在偷偷用计,杀死陈胜,再去丞相那里领功,这样不就能保全自己了。
想到这里,田臧看向那个还在哭嚎的起义军士兵,剩下的这一个吴广亲兵,眼神顿时凶狠起来,既然要杀陈胜,那自己就不能让现在内奸的消息传出去,那这个人必须死。
兀自想着,田臧向着后面轻轻一挥手,冷声道:“杀!”
“狗贼,我跟你们拼了!”那个亲兵一举手中卷刃的长剑,向着冲来的黑袍人身上砍去。
刀光剑影,血雨纷飞,田臧转身离开,不多时后面传来一声惨叫,最后一个亲兵也除掉了。
忽然,田臧脸颊一凉,这是什么?抹了一把,是水,这荒山野岭的,哪来的水。
田臧正在想着,一朵悠然的雪花顺着他的眼睑悠悠落下,下雪了!
抬起头,漫天的雪花,纷纷扬扬,仿若柳絮迎风飞舞,雨雪霏霏,江水清灵,随着漫天大雪悠悠荡荡,一柄长剑倏而自水中泛起,浮浮沉沉,然后顺着水流,悠悠向下流飘去。
雪,终究是下了;人,终究是走了。很多大人物欲求得一个妥当的死法却没有,觉得怎样都不合适,怎样留下自己的威名,又不至于让人觉得自己太过遥远呢。
可是无论怎样,最后这个人死的时候上天还是会做个妥当的安排,到时候即便这个安排不妥当,人们或当事人都会觉得这已经可以了……
咸阳百里外的官道上,一家小驿站客房内。
“什么,起义军败走荥阳,吴广、陈胜伤势未知……”钟图的心立刻悬了起来,没想到天明透露给他的消息居然是这个,这倒令他大为吃惊。
这么说的话,因为六国旧部各怀异心的关系,起义军在武关未得到支持,最后一败逃去了荥阳,秦军并未追赶,反而是采取了近似“围点打援”的战法,想要围歼赶来的援军,进而削弱六国旧部的实力,所以现在起义军形势很严峻。
起义军是钟图进入的第一支队伍,起义军就是他的归属,现在起义军有难,难保钟图不生出救援之心,但是秦军采取这种“围歼”的打法,那钟图就没办法直接冲过去营救了。
而且……钟图抬眼微微瞄了瞄对面嘻嘻哈哈坐着的天明,嘴角微微一笑,别看对方是一个小孩子,但是怎么说也是这个时代的成年人了,再者他还是墨家巨子,怎能没有一点城府,所以他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钟图现在还不确定,但是却可以作为参考。
想到这里,钟图提起神来,又与天明谈论起来。
直到又谈论了半个多时辰,天明看了看外面的那些异域人走了,他才起身向着钟图告辞,钟图也是笑着将他送走。
关上房门,钟图便兀自站在了房中,皱眉思考着什么,突然,眉头一舒,钟图脸上露出轻松的表情,随即向着床头一倒,便睡着了。
吃吃睡睡,白天去街上买点东西,顺道打听各路的消息,直到两天之后,他才启程,佯装不慌不忙,游览山水样的向着荥阳方向赶去。
目送钟图遥遥离去,天明睁大了圆圆的眼镜,摸着下巴,有点呆呆地喃喃道:“莫非他不是起义军支持者,那可不好了,我得再散布点消息,或者,向少羽那家伙说一说……”
……
一路上,钟图身披厚厚的戎衣,呼吸着天上凛凛的朔风,骑着一匹骏马,向着荥阳方向疾驰而去。
按理说,前面不远处就是洛阳了,钟图加快了脚步,鞭花一响接着一响,催策着骏马向前方飞奔。
“嗖~嗖~嗖~”破空之声在身后响起,钟图眼角余光一瞥,只见十几只利箭向着他激射而来。
“呼~”大袖一挥,钟图看都没看,一股劲风自袖间飞出,那十几支利箭便在他手下变成了齑粉。
“站住,何人?前方乃大秦铁骑驻地,闲杂人等绕行。”一声大喊,瞬间冲出十几名秦军,手持长戈,向着钟图脚下的骏马刺来。
“滚~”钟图可没工夫跟他们磨蹭,不知他周身何处飘出一柄紫色的长剑,手腕转动,前方那几名秦兵只见剑光一闪,自己手中便没了力气,眼前一黑,随即软绵绵地倒下。
“诛杀此人。”后面的秦兵大喝,十一二人组成一个长枪阵向着钟图刺来。
钟图脚下猛然一起,诡异的身形便似那狂风中的轻羽,又像一支离弦的利箭,向着十几名秦兵飞来。
“咔~”紫色光芒闪过,长戈尽断,钟图大袖一拂,皆是击在了胸口。十几人闷哼一声,半空中口喷一道鲜血,“嗵嗵嗵~”便掉在了地上。
钟图轻飘飘地落在地面,紫芒一闪,长剑便失去了踪影,钟图冷眼看着这些在地上哀鸣的秦兵,现在以他一流高手的实力,对付这么几个普通士兵还不是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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