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我起来了,胡大年就上前问我感觉怎么样,我告诉他说我好多了,然后我就问他有没有见过一个白发苍苍,胡子一大把,两眼很有神,而且似乎会法术的老头子。
结果,听到我的话,胡大年却是沉吟了一下,对我道:“要说,我还真见过。”
“嗯?”听到这话我不觉是一怔,立时问他道:“在哪里见过的?那老头子是什么来路?”
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胡大年却是有些疑虑地皱了皱眉头道:“不是在现实中见到的,这么和你说吧,是我做梦见到过,就在那井边上。”
胡大年说话间,指了指院子里的那口水井,对我道:“好多次呢,一般都是我做梦自己在院子干活,那老头子就蹲在井边上,跟我爷爷似得,看着我,时而还指手画脚的,说我什么不孝顺,不供奉他,要给我降灾什么的。我也没把它的话当回事,就跟他说,你谁啊,我为什么要供奉你?他见到我这么说,也无奈了,就自己气呼呼地跳井里去了。那时候我因为经常被三婶子吓唬,所以,也就没把那老头子放在心上。怎么的?小师父你也梦到他了?”
“差不多吧,”我点点头,应了胡大年一声,随即心里却是一阵的懊恼,因为我觉得那白胡子老头子不是别人,应该就是那条老黄鳝。
很显然,他现在盯上我了。
这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运气这么差?
这个时候,我禁不住又想起那小玉鞋,感觉这东西实在是太坑人了,我几乎陷入了一种霉运漩涡之中,一天也不得安宁了,所以,这个时候,我心里就琢磨着回去之后,无论如何,一定要想办法把那小玉鞋的事情解决掉,清楚那上面的邪气,不让它再继续妨碍我。
不过,现在的情况却是让我想要脱身也不能够了,因为我手腕上依旧还留有那紫青色的指印,这说明那女鬼还在缠着我。
这可是让我完全有一种无奈的感觉了,所以当时我竟是问胡大年咬了一根烟,蹲在那儿,一边晒着太阳,一边有些闷闷地抽了起来。
胡大年自己一个孤寡老人,压根就没什么钱,也买不起好烟,他自己平时都是抽烟斗的,身上也就一包土烟,所以抽起来很冲,我当时眼泪都给熏下来了,抽了几口,就咳嗽了起来,结果,让我有些崩溃的时候,当时我咳嗽的时候,不经意间,自己的舌头竟是一下子伸出来有半尺长,而且是白白的颜色,那情状就好像不是我的舌头伸了出来,而是我嗓子里有条蛇要钻出来一般。
这个情况把我都吓了一大跳,更不要说是胡大年了,当时老人家就两手紧紧地握紧了手里砍柴用的斧头,感觉那样子似乎是在防备我,好像我随时会异变成一条吃人的怪物蜥蜴一般。
但是,随后,当我再把舌头伸出来的时候,却发现舌头已经恢复正常了,这可就让我有点惊疑了,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自己的身体又出现什么状况了不成。
“小师父,你,你到底是什么来路?”当时胡大年看着我,那眼神极度迟疑,我觉得他好像怀疑我是妖精变成的。
对于胡大年的反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当下只能是满脸的尴尬。
好在这个时候,正好王若兰和良晓甜醒了,一起走了出来,才化解了我的危局,胡大年虽然疑惑,却也没有多问,跟着两个女人一起做饭去了。
这边我继续抽着烟,想要再呛一下自己,看看自己的舌头会不会再伸出来,结果却没能成功。
然后我眯着眼睛看着那太阳,又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紫青色印子,心里不自觉是一阵的疑惑,下意识地把这两天所遭遇的事情从头到尾串起来,理了一遍,很快就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胡大年的三婶子,当年虽然死得很惨,怨气很大,尸体沉在了河里,现在又跟那知府男鬼搅合在了一起,但是,要说她真的很凶煞的话,却不尽然,毕竟自从我们来到这院子里之后,她就没有害死过什么人,只是偶尔上人身,搞得被人精神错乱而已,但是这却也怪不了她,估计是那水里面的阴气太重,以至于那些人产生了幻觉,自己没法抵抗而已。
那么,如此说来,这楚文美的怨气,似乎已经在岁月的洗涤和沉淀之中,自然而然地有些消散了,那也就是说,其实我们现在并不需要给她消怨的,只是帮她完成心愿就可以了,那样的话,基本上,以后这里应该就很太平了,可是,她的愿望到底是什么呢?
这又让我有些疑惑,我苦思冥想,恍惚之间,突然竟是听到了一个冷冷的声音在我耳边道:“不要打扰人家的安宁。”
这话让我浑身一紧,抬头看时,却并没有看到什么人影,然后我连忙眯着眼睛,用眼角的余光查看整个院落,也没有看到什么异常,这让我心里一阵的愕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那声音却也正好提醒了我,然后我仔细想了一下,很快就有些明白过来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了。
按照我的推测就是,可能从一开始的时候起,我们就有些误会楚文美了。
很显然,我们是受到了胡大年所说的那些话的先入为主的影响,一直觉得楚文美是一个很凶煞的鬼魂,害死了很多人,所以现在她依旧是这个样子的,而实际上,可能楚文美现在并不是那么凶煞了,不然的话,这么多年来,这里不可能一直都这么安宁,但是,虽然楚文美没有多少凶气了,但是毕竟她对这座宅子心存怨恨,而那井水又和河水联通,所以她的阴气一直还在这井里凝聚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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