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问吉凶吧,”他吐了一口烟气道。
“什么事情?”我问道。
“出远门,”他看着我说完,用力掐灭烟头道:“怎么样?”
我微微皱眉,已经预测到他所说的事情,可能是件比较凶险的事情,但凡这样的情况,其实很好算,因为压根就不用算,只要依着套路,说什么万事小心,可保无虞,小心行得万年船,提防小人之类的话,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不过,作为算命的,总要有个形势,然后算出的结果才有可信性,于是我告诉他说,这个要看八字。
结果他说他的八字不能说,问我有没有别的办法,我琢磨了一下,就说那要不测字吧。
他说这个好,从旁边捡个小石块,就在地上写了个字,我一看,发现是个“天”字,不自觉皱了皱眉头,估摸着他对此行期望较大,照这个字算的话,不太完善,就让他再写一个字。
然后他挠挠头,跟着在天底下写了个“就”字,然后抬头看着我问道:“怎么说?”
我故意装出一副深沉模样,把那两个字瞅了一会,接着对他道:“第一个写的天字,拆开是二人,暗喻你此行可能有两个人对你比较重要。”
他点点头说对,随即笑道:“小先生,没看出来你还真有点门道。”
我淡笑一下,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干这一行的,讲究的就是一个深沉,我因为这个事情,被爷爷训练多年,如今早已练就止水不波,泰山崩于前而不惊的境界了,他这一点小小恭维还影响不了我。
“第二个字,是个就字,从字面来看,暗喻你此行事竞成,是吉兆,但是拆开来的话,就有些问题,京、尤,这暗喻你此行如果经过京城的话,可能会有灾劫,要小心提防才好。”我看着他说道。
听到我的话,那人把石子一丢,哈哈大笑道:“这就成了,因为我这次压根就不经过京城,所以肯定没事。”
“那祝您一帆风顺了,”我对他道。
“得得,借你吉言,这个给你,”他说话间,掏出鼓鼓囊囊的钱包,直接从里面抽出一叠钱来,递给我。
我刚要伸手去接,冷不丁抬眼看到他左边眉梢处一片淡黄颜色,那里似乎生了几根杂毛,再看他腮边有一颗黑痣,衬托地整张脸都有些黑黄气息,这是妖邪之兆,但是想要破解,却是需要费一番功夫,我本身对这些事情比较反感,自然也就不会去细扣,不过那钱我却是不好意思要了。
当时我手伸出去,行到中途,突然就向下一点,指在测字的那一行内容上,对他道:“测字二十块,不多要,也不少要。请付二十元。”
“嘿,小先生,不错,不错,放心吧,这趟要是成了,我回头再谢你,”他说话间,付了二十元,起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见到他走了,我连忙叫住他,其实也不知道为啥,就是当时心里有些于心不忍,于是对他道:“我赠你一道符,护身的,你出行的时候带着,不能保你事情成功,但是可以保命。”
“行行,那谢谢小先生您了,”他含笑回来。
当下我取出爷爷的挎包,从里面取出一叠黄纸,那上面都是他画的符,我认得这些符,但是不会画。
我从里面挑出一张辟邪符,递给了他,其实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只是让自己心里舒服一点,至少自己没有睁眼坑人,见死不救罢了。
第三章 九死之地
古代把人分十等:一官;二吏;三僧;四道;五医;六工;七匠;八娼;九儒;十丐。
似乎现在的社会还是差不多的。只是不知道似我们这些算命的人,属于哪一类,说起来,应该属于“道”,但是又不完全相像,所以排名大约也就在五六名左右的位置了,社会地位其实比较低,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样光鲜。
送走了中年人之后,天差不多就黑了,我收了摊子,回到了爷爷的住处。
老人家住的地方不错,闹市之中,隐居一角,是一处绿树环绕的小院子,院子里布置精巧,假山、花坛、水池、池中游鱼、檐下挂鸟,总体感觉清静宜人。这样的一座院落,在南京这样的大城市里,价格少说也有上千万的。
我也一直很好奇爷爷为什么能住得起这样的好地方,毕竟这院子一个月的租金,都够他算命摆摊半年的收入了。后来问了一下,才知道是他一位故年好友的房子,如今人已经移居别处,房子也就空了下来,爷爷正好捡着便宜,帮他看看房子,于是就一直住了下来。
房子的主屋是一栋三层高的小洋楼,爷爷住在一楼靠门的房间里,其他楼层和房间,常年都是封闭的,平时很少上去,这导致楼里的气氛有些阴森。
我不太喜欢这里,主要是院中的景物太密集,到了晚上让人有一种很浓的孤独感,所以,放下东西之后,我就准备离开。
结果,正巧这个时候爷爷电话打了过来,问我在做什么,我说刚收摊子放好东西,然后问他做什么去了。
他让我不要问,直接打车去一个地方,说是有东西给我看,搞得一副很神秘的样子,让我满头雾水。
我很疑惑,但是还是听从了他的话,打车赶了过去。
地方是一处毗邻市郊的新兴科技园区,据说政府投资了几十亿大搞建设,如今整个园区已经初具规模,远望去,到处都是轻纱笼罩的在建楼层,里面竖着一架架高高耸立的长臂吊车。
52书库推荐浏览: 君子无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