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有点白头发,带着老年斑的村妇才是我妈啊,那个刚才被口罩女害掉的女人才是我妈啊。
我看着倒在地上的口罩女,眼泪一个劲的往下流。
要是那个不是我妈,那口罩女不就没杀我妈么。
我害死了她?!
我亲手杀死了自己喜欢的女人!
“傻孩子……”那戏服女尸摸了我一下,手冰凉,我有点抵触的往后退了一步。
“啪啪啪……“庆和姑在那边鼓掌,说:“多感人,多感人的一幕,一家团圆,母子相认,戈贱人啊,戈贱人,我不得不佩服你这手段啊。”
“你是我妈?”我问前面的那美艳少妇一句。
她点头,又摇头。
“你妈,你妈就是你姥姥剪刀下面的一幅画,这也是逆天了啊,给这纸人送了一生,天底下能做到的,也就这戈老太了。”庆和姑在那说。
后来这少妇解释,我算是听明白了,因为红衣戏服女尸,其实早就死了,这世界上没有死后重生一说,我姥姥用那逆天的手段,剪了一个纸人,然后抹掉这戏服女尸鬼魂的记忆,把鬼魂附着在那纸人身上,然后让她陪我爸走完了这一生。
至于刚才我爸所说的,我妈该死,其实说的是那个纸人。
从车鬼开始,那个纸人就被庆和姑他们那边控制了,所以口罩女缝尸体的时候,我妈的表现很怪异,那时候就剩下了我姥姥扎的驱壳,根本没有灵魂了。
听见下面的话,我心里更难受,那时候我妈的那驱壳已经被控制住了,想要挖我姥姥的坟头,所以口罩女无奈才把我妈的纸人杀掉。
至于当初口罩女救这个尸体,却不告诉我这尸体的来路,是不想破坏我妈在我心中的形象吧,而我爸说的我妈那尸体埋在我家是为了诅咒,纯粹是我姥姥给这辈子我爸植入的一个心理暗示。
所有的所有,都有一双大手操控,那就是我姥姥。
这是一个牛逼的人,甚至以一个人的身份,做出了神的世,送给我爸妈一场空前绝后的爱情。
“她的坟,你不能挖。”庆和姑终于失去了耐心,开始挖我姥姥的坟头了,被我妈制止。
“哈哈,我是叫你曾小玉好呢,还是叫你宋倩苼好呢,我虽然没见过你,但是听过你的事,当年你都没成气候,现在你还想阻止我?现在泄露了天机,怕是你跟那颗傻树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吧?那贱人来了,我都不害怕,别说你们了,这榆木疙瘩用一身道行换来的就是这下场,图啥?”庆和姑说。
我看了看地上,弥勒跟口罩女俩人都横躺着,我爸爸把脸埋在腿上,身上已经开始变硬,应该就是庆和姑说的泄露天机的后果,但是对面,瘸子六跟庆和姑一人一鬼似乎都是满血状态,倒是一地的纸人,看来被刚才我妈给毁掉了。
小东西跟栓子两个也不知道啥时候又被定住了。
“杀你不用等到明天。”我妈淡淡的说了句。
庆和姑反笑了一句,是吗,然后从身上掏出来一个白色跟记事本样的东西。
“大黑子,你可记住了,我还是那句话,不是姑姑害死咱们村子的人,是你姥姥!”庆和姑说完这话,双手高举着,冲着我们村子的那些人就跪了下去。
我一看她动真格的,心里害怕了,毕竟这是一两百口子人命,挣扎着想要过去把她拦住,可是被我妈抓住,她摇头说,拦不住了,她那手上是我们村子人的生辰八字,现在被她催发的,就跟那生死薄一样了。
现在的庆和姑虔诚就像是朝圣一样,她跪在地上嘴里嗷嗷呜呜的喊着,本来这地方就有雾气,她这一叫唤,就像是有了什么催化剂一样,让这整片天空变的沉闷起来。
倒是没有天地异象,但就像是秋高气爽的天,突然变成了夏天将要下暴雨之前的那沉闷天一样,不论身心,都让人感觉难受。
我心烦意乱地看向我妈,她抬着头,看着天,叹口气,说:“傻孩子,要变天了。”
我啊了一声,没听明白。
她定定看了我眼,说:“让妈抱你下行吗?”
我还是转不过弯来,虽然现在闹明白了,这跟之前我妈的灵魂是一个,可我还是熟悉那个我姥姥用纸人扎的那个妈。
她看见我迟疑,微微一笑,遮不住脸上的失望,轻声说句:“傻孩子,以后的路,妈就不陪你了,这就像是黄粱梦一场,感谢你姥姥,感谢有你跟你爸爸,我不恨了。”这时候庆和姑嘴里的咒语越来越急,我恍惚的感觉这天都要压下来了。
听见我妈说这话,一想到庆和姑说的明天就看不见她跟我爸了,我难受心里像是刀剜一样,最痛苦的时候不是死别,而是你只能眼睁睁看着离别,你无能为力。
我哭着过去抱住她,她身子好冷,她轻声笑了下说了声:“傻孩子,记住,你姥姥叫戈惊鸿,通天的人呢,这一辈子,她不欠别人。今天这债,你爸跟你妈来还,好好活下去,给你姥姥报仇!”
我还没听明白,后脑勺感觉一痛,然后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我妈看见我昏倒之后,摸了摸我的脸,微笑的把我放在地上。
站起身,捏了一个莲花指,那红色戏服宽大,这一个动作撩人妖娆,妩媚的像是画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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