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句时髦的话说,就是一个有味道的大叔。
他皱了皱眉头,似乎是有点不习惯我这么亲昵的动作,把手从我手里抽了出来,说:“死了,但有一线生机。”
我追问什么意思,他不说话,指了指那个压在我姥姥棺材下面的那口棺材,说,你想要的都在这里面。
我摸不到头脑的看着那个棺材,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但还是往那边走,想要打开棺材。
有人拍了肩膀下。我回头看发现是弥勒,见到他没事,我心里稍微好受点,强挤出一个笑容,说了声对不起,弥勒笑眯眯的说,少年郎,这次你用心感受,看看能知道这棺材里面是谁吗?
我摇头。
那竹竿男让我过去把我姥姥的棺材推下去。然后掀开下面那口血红的棺材,我现在肚子里全是疑问,但我最想知道的还是怎么救口罩女。
我姥姥的棺材轻的异常,就像是纸扎的一样,被我轻轻一推就掉了下去。我忍不住的往里看了一眼,这时候了,我还忍不住的头皮发麻,问竹竿男,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从我姥姥的棺材里出来?
我姥姥的棺材里面是空的,这是装骨尘的棺材,但没有我姥姥的遗体,也没有骨灰。
胡三。这竹竿男回答倒是简练。
谁管你叫什么,我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姥姥的坟头棺材里。
你姥姥让的。他说的话让我吃惊。
你说啥?我现在嘴张的大大的,像是在听天方夜谭。
在问,这人就不说话了,只是指着那红朱红棺材。
这棺材看起来应该是上了年数,上面的花纹都不是近代的,被那几寸长的棺材钉钉着,我怎么可能打开,我想让弥勒他们过来帮忙,但是他们说这事只能我自己动手。
我有纳闷的自己摸着那棺材板使劲一抬,就感觉像是太普通的桌子一样,稍微感觉到点阻力,但那看起来估计有两三个拳头那么厚的板子愣是被我给掀了起来。
我往后退了一步,怕这里面有什么东西,就算是那味冲上来也够我呛的,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鼻子里憋气之前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
口罩女身上的。
我愣了一下,然后着急的探头往棺材里面瞧,我当时脸上都挂着希冀的笑,可看见里面那场景后,脸上表情凝固了。
棺材里面没有我想的口罩女,但也不是空的,里面的东西有点诡异。
有一个人形的红印子,像是血皮一样贴在棺材最底下,那股我熟悉的香味就是从这血印子传出来的,其实更让我惊讶的是那印子上放的一个纸片,我拿起来,发现确切的说是一个纸人。
我眼睛红红的,婆娑着那个纸人,看着那惟妙惟肖的五官,不正是口罩女么!
王维走过来,叹口气,说:“小伙砸,这应该是你姥姥给你留下的。”我看胡三,问,是不是真的?
见到胡三点头,我心里更难受了,难道这口罩女跟我妈一样,都是我姥姥用手段弄出来的东西?难道我这一家子,就只能靠这个来度过?
王维似乎是知道我在想什么,唉声叹气的跟我说了些事。
事情的开始,就是从杨宁倩开始,杨宁倩的死,确实跟我们家有关系,像是她之前说的,她跟我们家已经有了姻缘因果,所以她必须跟我结婚,而我姥姥为了救我,就想让我先结婚,从她没死的时候,她就开始谋划,要找另一桩冥婚来偷天换日,顶掉我跟杨宁倩的那因果。
所以她找到了口罩女,我姥姥用这我们村子乱葬岗的风水,造了一个绝脉,为的就是滋养口罩女,口罩女是一具老尸,年岁不详,本身就邪乎,再加上姥姥用手段,把口罩女慢慢的养成活尸人,这是养尸的禁术,遭天谴的那种,因为这世间本身就是公平的,死了就是死了,把尸体重新养活,成人,这已经干预了造物主的原则,所以我姥姥一切都很小心,包括后来口罩女虽然知道很多东西,但她不能说,也不敢说,说了之后天机就泄了。
简单的说,就是我姥姥用新的冥婚,想替换掉我宿命中的那桩婚。
至于杨宁倩为什么会跟我有那种因果,这没人知道。
我拿着像是口罩女一样的纸片,问这是什么?
王维摇头说不知道,胡三在那边清冷的说,你爹。
我当时有点生气,我爸爸跟我妈妈虽然都不是人,可是就在刚才刚救了我们整个村子的人,他怎么能这么作践人?
胡三解释了下,我心里点发寒。
这纸人不是口罩女,但又是口罩女。
这确实是我爸,当初我姥姥给我爸还有我妈那一世姻缘的时候,要了我爸爸的一个东西,树心,这里面全是那颗树的精华,然后我姥姥把它剪成纸人。
在五行中,木本来就是意味这生机,也就是这小纸人,才让胡三说的那一线生机成为可能。
这里面有口罩女的魂,不过就像是种子一样,微弱的几乎可以不计。
经历了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之后,我脑子已经不那么单纯了,听见这话后,我非但是没有感觉到一丝庆幸,却感觉到深深的恐惧。
我以为自己很了解她,可她不是那有点尖酸的老太太,我以为知道她只是为了救我特地给我配了冥婚,可从我爸妈还没有成型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算计了。
算计那颗老树的心,用这生机勃勃的心吊住口罩女的命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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